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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十六章 樱花密码

火山与樱花

凌晨三点,秦氏科技会议室灯火通明。程锦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面前的咖啡已经凉透。屏幕上,威廉组织的地质武器攻击计划被分解成数十个子项,但最关键的部分——触发机制,仍然是个谜。

"休息一下吧。"秦毅递来一杯热茶,左臂的绷带下隐约渗出血迹。医生要求他绝对卧床,但他坚持参与分析。

程锦接过茶杯,温热透过陶瓷传递到指尖。"我们漏掉了什么。威廉不可能在没测试的情况下就大规模部署..."

"除非他已经测试过了。"秦毅突然站直身体,"最近三个月全球有四次异常的火山活动,地质学家都表示无法解释。"

程锦调出数据比对,心跳加速——四次异常活动正好对应威廉计划中的前四个坐标。"他在用简化版算法做实地测试!但完整版在哪?母亲留下的提示说'火山与樱花相遇时'..."

"城南公园。"秦毅抓起外套,"父亲的时间胶囊。"

夜色仍浓,城南公园空无一人。程锦和秦毅打着手电,来到湖边那几株老樱花树下。当年母亲常带她来这里,却从未提及这与秦远有关。

"具体位置在哪?"程锦扫视四周。二十年的生长让景观变化很大。

秦毅走到最粗壮的一株樱树前,抚摸树干上几乎不可见的刻痕——一个小小的火山标志。"这里。父亲说埋在两米深处,金属容器。"

程锦从背包取出折叠铲,却被秦毅拦住:"你的手还没好。"他单手接过铲子,开始挖掘,尽管每个动作都牵动伤口。

看着秦毅苍白的脸色和固执的动作,程锦胸口发紧。她蹲下身,用双手帮忙刨土。泥土冰凉湿润,指甲缝很快塞满黑土。

铲子突然碰到金属物。两人加快清理,露出一个生锈的保险箱。秦毅输入父亲生日,打不开;程锦尝试母亲生日,依然错误。

"试试你的真实生日。"秦毅轻声说。

程锦输入20000802,锁开了。

箱子里有一个防水信封、一枚樱花形状的金属徽章,和一个小型硬盘。程锦先打开信封,是秦远的笔迹:

「给我亲爱的女儿: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樱花算法不仅是预测工具,反向使用可以定位地质薄弱点。威廉知道这点,他会不择手段得到它。

硬盘中是算法的最终版,密码是你母亲最爱的诗句首字母加上你的出生时辰。徽章是钥匙,保管好它。

记住,有些真理如同火山,需要漫长岁月才能喷发;有些感情如同樱花,转瞬即逝却永恒绚烂。

永远爱你的父亲」

程锦的泪水滴落在信纸上。这是生父留给她的唯一直接讯息。秦毅轻轻握住她的肩膀,无言的支持。

"母亲最爱的诗句..."程锦回忆道,"是'樱花落尽阶前月,象床愁倚薰笼'吗?"

秦毅摇头:"程教授更喜欢王维的'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你怎么知道?"

"父亲的信中提到过。"秦毅帮她擦掉脸颊上的泥土,"首字母应该是'L R Q C,H M Z H W'。"

程锦尝试输入"LRQCHMZHW0802",硬盘解锁了。里面是完整的樱花算法,以及秦远录制的一系列教程视频。

"我们需要立即分析这些。"秦毅站起身,却突然摇晃了一下。程锦赶紧扶住他,发现他的额头滚烫。

"你在发烧!必须回医院。"

"没时间。"秦毅固执地说,"威廉随时可能发动攻击。"

晨光微熹时,他们回到公司。杨天宇和精选的技术团队已等候多时。程锦将硬盘接入系统,秦毅则强撑着分析威廉的测试数据。

"找到了!"几小时后,程锦惊呼,"算法中有一个隐藏模块,可以反向干扰地质武器的触发信号!"

秦毅凑过来查看,他的呼吸灼热,明显伤势恶化。"需要多长时间能部署?"

"至少12小时,但..."程锦担忧地看着他,"你需要医疗照顾。"

"先解决这个。"秦毅指向屏幕上的倒计时——威廉的组织群发邮件,宣布24小时后启动"樱花盛开"行动。

团队分秒必争地工作。程锦负责编写干扰程序,秦毅协调全球监测站点。中午时分,杨天宇突然大喊:"有人远程入侵主服务器!"

屏幕闪烁,威廉的脸出现在视频中:"聪明的孩子们,找到父亲的礼物了?可惜太迟了。"背景是某处控制室,数十个屏幕显示不同火山和断层带的实时数据。

"威廉!"程锦厉声道,"周奶奶在哪?"

"老东西还活着,暂时。"威廉冷笑,"不过你们更该关心的是..."他切换画面,显示一个地下设施,中央是复杂的设备,"我的樱花花园已经准备绽放。"

秦毅冷静地问:"你想要什么?"

"秦远和程樱的女儿...多么完美的组合。"威廉眯起眼睛,"程锦,单独来见我,带上完整算法。否则,我将提前启动计划,让东京先体验'樱花盛开'的美景。"

画面切换到东京湾附近的火山监测数据,参数异常飙升。

"你疯了!"程锦喊道,"那会害死数百万人!"

"24小时考虑时间。"威廉微笑,"坐标已发送。只准程锦一人来,否则..."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屏幕恢复常态。

会议室一片死寂。秦毅第一个打破沉默:"这是陷阱。"

"但我们别无选择。"程锦调出威廉发送的坐标——北郊一处废弃工厂,"我必须去。"

"不。"秦毅斩钉截铁,"我们找警方协助。"

"他说了只准我一人!万一他察觉异常,真的触发东京火山呢?"程锦转向杨天宇,"干扰程序还需要多久?"

"至少10小时..."

"来不及。"程锦下定决心,"我去拖延时间,你们尽快完成程序。"

秦毅猛地拍桌站起:"绝对不行!"随即因动作太大而踉跄了一下。

程锦扶他坐下,轻声道:"我不会真的带算法去。给我一个追踪器,你们远程监控,等确认周奶奶位置后再行动。"

秦毅还想反对,医生和警察已到达会议室——杨天宇悄悄叫来的。医生检查后坚持秦毅必须立即回医院,伤势已严重感染。

"我没事。"秦毅甩开医生的手,却因眩晕不得不扶住桌子。

程锦趁机将一个小型追踪器塞进口袋:"相信我,好吗?"

秦毅的眼神复杂至极,最终低声道:"两小时。如果两小时内你不动手,我们就强攻。"

程锦点头,转身离开前,秦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等等。"他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银链,上面挂着那枚樱花徽章,"戴着它...父亲会保佑你。"

徽章贴在胸口,微凉而沉甸。程锦深吸一口气,走向电梯。

废弃工厂阴森荒凉。程锦按照指示独自走入中央厂房,双手高举:"我来了!周奶奶在哪?"

威廉从阴影中走出,身后两名武装人员押着周奶奶。"算法呢?"

"先放人。"程锦强硬地说。

威廉示意手下将周奶奶推向前。老人踉跄几步,程锦赶紧扶住她。"没事吧?"

"傻孩子..."周奶奶老泪纵横,"你不该来..."

威廉不耐烦地打断:"算法!"

程锦慢慢从口袋取出一个U盘:"在这里。但你需要先关闭东京的触发器。"

"你以为我傻吗?"威廉冷笑,"把U盘放在地上,退后。"

程锦照做。威廉示意手下取来U盘,插入电脑验证。趁这间隙,程锦悄悄按下口袋里的信号发射器——给秦毅的动手信号。

"这是假的!"威廉突然怒吼,"你在耍我?"

程锦心跳如鼓:"不可能是假的!我—"

枪声打断了她。威廉的一名手下应声倒地,另一名迅速拽过周奶奶做人盾。工厂大门被撞开,特警队员冲了进来。

"跑!"程锦拉着周奶奶向侧门奔去。

威廉咒骂着开枪射击,子弹擦过程锦耳际。她护着周奶奶躲到一堆货箱后,听到外面激烈的交火声。

"小秦姑娘..."周奶奶虚弱地说,"秦少爷会没事的,对吗?"

程锦这才想起秦毅应该在医院,怎么会带队突袭?"他...他也来了?"

"当然。"周奶奶咳嗽两声,"他怎么可能让你独自冒险...那孩子从小就固执。"

一声巨响震撼厂房,接着是更多的枪声和喊叫声。程锦从缝隙中看到秦毅正与威廉的手下搏斗,尽管左臂受伤,动作依然凌厉精准。

"我们必须帮忙。"程锦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挂着工厂的化学物品清单。一个疯狂的想法浮现——她大学时辅修过化学工程。

"周奶奶,藏在这里别动。"程锦迅速收集了几种化学品,按照特定比例混合,然后点燃一块布料扔向远处。

轰然一声,小型爆炸引发大量烟雾,同时产生类似火山喷发的硫磺气味和红光。威廉的手下惊慌失措:"火山喷发了!"

混乱中,秦毅找到了程锦:"走!"

三人逃向工厂后门,穿过一片小树林。威廉带着几名手下紧追不舍。程锦的肺部灼烧般疼痛,周奶奶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分开走。"秦毅果断决定,"我带周奶奶走左边,你往右,到樱花林汇合。"

程锦想反对,但情况危急。她点头转身,冲向右侧小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突然被树根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威廉持枪逼近:"小贱人,和你父亲一样爱耍花招。"他举枪瞄准,"再见—"

枪声响起,但倒下的不是程锦。威廉肩部中弹,惊愕转身。秦毅站在不远处,枪口还冒着烟。

"你..."威廉狰狞地笑了,"真像你父亲。"

两人同时开枪。威廉倒地,秦毅也闷哼一声,右腿鲜血涌出。程锦冲上前扶住他:"秦毅!"

"没事...皮外伤..."秦毅咬牙坚持,"周奶奶...安全了...警察...接应她..."

远处传来警笛声。威廉挣扎着爬起来,踉跄逃向树林深处。程锦想追,但秦毅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如纸。

"先救你要紧。"程锦撕下衣袖扎紧他的伤口,搀扶他继续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片樱花林。时值初夏,樱花早已凋零,但茂密的树叶仍提供了一片荫蔽。程锦让秦毅靠坐在树干旁,检查他的伤势。

"子弹穿过去了...但你需要医院。"她的声音发抖。

秦毅虚弱地摇头:"等...警方清理完区域..."他从内袋掏出一个小本子,"给...你...应该知道...全部..."

程锦接过,是一本日记。翻开第一页,是二十岁的秦毅的笔迹:

「父亲去世一个月。今天程教授联系我,说父亲还有个女儿,叫程锦。我必须保护她,这是对父亲的承诺...」

程锦一页页翻阅,看到了秦毅这二十年的心路历程:如何从叔叔手中夺回公司控制权,如何暗中安排程锦的教育和生活,如何在每个关键时刻守护她却不让她知道...

"为什么..."程锦泪眼模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秦毅艰难地抬手,擦去她的泪水:"程教授...坚持...她担心...威廉...报复..."

远处警笛声渐近,救援即将到来。阳光透过樱花树叶,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程锦突然看清了一切——无论血缘如何,无论过去有多少隐瞒,眼前这个男人用二十年如一日的行动证明了他的守护。

"傻瓜..."她轻声说,握住秦毅的手,"我们两个都是。"

秦毅微微一笑,终于允许自己闭上眼睛休息。程锦紧握他的手,樱花徽章在胸前微微发烫,仿佛生父生母的祝福。

在这片樱花林中,火山与樱花终于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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