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站在副总裁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门牌上「程锦 副总裁」几个字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依然有些不真实。
"需要帮忙开门吗，程总？"秘书小林抱着文件走来，嘴角噙着笑。
"不用。"程锦挺直腰背，自己推开了门。
办公室比她想象中更宽敞。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她的目光立刻被办公桌上那个精致的礼盒吸引。
盒子上没有卡片，但她知道是谁放的。拿起盒子时，程锦注意到百叶窗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对面总经理办公室——秦毅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但她太熟悉那个假装工作的表情了。
盒子里是一本《营销心理学经典案例集》，1937年初版，全球仅存50册。程锦倒吸一口气——这是她大学论文时期梦寐以求的参考书，曾在博客提过一次。
她翻开扉页，发现原本空白处多了一行苍劲有力的字迹：
「给最懂人心的策略师，期待与你并肩作战。——Q」
程锦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时内线电话响起："程副总，市场部九点半的会议，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按常规就好。"程锦顿了顿，"等等，今天谁出席？"
"全体成员，包括三位总监。"小林补充道，"听说周总监准备了'特别汇报'。"
程锦眯起眼睛。周总监——市场部元老，曾公开质疑她的晋升全靠"特殊关系"。看来第一天就要给她下马威。
"知道了。"她挂断电话，拿出手机给秦毅发了条消息：「你的老部下准备考验我了」
回复几乎立刻到来：「需要清场吗？」
程锦轻笑：「看我表演吧」
九点二十五分，程锦踏入会议室。原本嘈杂的房间瞬间安静，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周总监——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男人，坐在主位旁，面前堆着厚厚的文件。
"程副总。"他站起身，语气恭敬得有些刻意，"我们准备了季度方案，请您指导。"
程锦接过文件，快速浏览。漏洞多得像是故意为之——目标人群混乱，预算分配不合理，连基础数据都有明显错误。
她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反应。玻璃墙外，秦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走廊上，假装与助理交谈。
"周总监。"程锦合上文件，"请问这份方案的目标是什么？"
"扩大25-40岁女性用户群。"周总监自信地回答。
程锦点头，突然调出手机上的数据图表投影到大屏幕："那为什么你的抽样数据中，男性占比58%？"
会议室一片死寂。周总监的脸色变了。
程锦继续道："预算分配更令人费解。线上渠道仅占15%，但数据显示目标人群日均上网6.2小时。"她将文件轻轻推回去，"如果这是测试，那么我建议下次做得隐蔽些。如果是真实水平..."
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会议室里几个年轻员工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当、当然不是最终版。"周总监结结巴巴地说。
"那就明天早上九点前，我要看到能看的版本。"程锦站起身，"散会。"
走出会议室，她看到秦毅靠在走廊窗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秦总？"程锦小声问。
秦毅假装整理袖口（那枚火山袖扣今天格外显眼）："勉强及格。就是收尾太温柔了。"
"留点进步空间嘛。"程锦眨眨眼，"晚上庆祝？"
"七点，你家。"秦毅压低声音，"我下厨。"
下班时分，程锦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周总监站在门外，表情复杂。
"程副总，关于今天的事..."
程锦示意他进来："坐。要喝茶吗？"
周总监摇头："我是来道歉的。测试你是我不对。"他犹豫了一下，"只是没想到秦总会...你知道的。"
"秦毅怎么了？"
"他今早找我谈话。"周总监苦笑，"说如果有人质疑你的能力，就让他看看你这两年的项目记录。"他递过一个U盘，"这里有他整理的，你所有成功案例的分析报告。"
程锦接过U盘，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原来秦毅早就为她铺好了路。
晚上七点半，秦毅围着程锦的粉色围裙（拒绝了她提供的蓝色款）在厨房忙碌。程锦靠在门框上，晃着U盘："听说某人在背后替我撑腰？"
秦毅头也不回："只是陈述事实。"
"周总监说你看过我所有项目？"
"当然。"秦毅转身，手里还拿着锅铲，"作为上司，了解下属工作是我的职责。"
程锦走近，故意用手指戳他胸口："那现在呢？我还是你的'下属'吗？"
秦毅捉住她的手指，声音突然低沉："现在是..."他的吻落在她指尖，"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锅里的汤突然沸腾，发出咕嘟声响。秦毅如梦初醒般松开她，慌忙转身关火。程锦看着他发红的耳根，忍不住笑了——谁能想到雷厉风行的秦总，私下竟会因为一个吻手礼害羞？
餐桌上，秦毅的手机不断震动。程锦瞥见屏幕上一连串的消息提醒："不看看吗？"
"工作群，不重要。"秦毅将手机反扣在桌上，"今晚只属于你。"
程锦心头一热。这个曾经把工作视为一切的男人，现在学会了为她按下暂停键。
饭后，秦毅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对了，这是你明天需要签字的任命文件。"
程锦翻开文件，突然愣住——这不是普通的人事表格，而是一份股权授予协议，将公司5%的股份转移到她名下。
"这..."
"你应得的。"秦毅轻描淡写地说，"没有你，星翰早就不存在了。"
程锦的眼眶突然发热。这不是金钱的问题，而是对她专业价值的最高认可。
"等等，"她突然发现条款中的细节，"这部分投票权委托给你？"
秦毅点头："防止你哪天对我发脾气，想联合董事会罢免我。"
程锦大笑，将文件扔到一边，跨坐到他腿上："现在我就想'罢免'你的理智。"
秦毅的呼吸明显加快，但还强装镇定："程副总，这是职场性骚扰。"
"哦？"程锦贴近他耳边，"那秦总要举报我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炽热的吻，和终于不再克制的低沉嗓音："我会亲自'处理'这个违纪事件...用最严厉的方式。"
窗外，城市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办公室里的两盏台灯依然亮着——一盏在副总裁办公室，一盏在总经理办公室。就像两颗终于找到彼此轨迹的星星，在各自闪耀的同时，也照亮了对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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