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雨蹲在煎饼车旁教小胖分数时，用的是切葱段当教具。"这块煎饼的八分之三撒芝麻，剩下的..."她突然抓过哥哥调面糊的量杯，淡黄色液体在夕阳下折射出圆锥曲线。
"小雨老师！"小胖妈妈塞来两个鸡蛋，"明天期中考试，能再加节课吗？"李晓雨把鸡蛋藏进书包夹层，那里还躺着半块发硬的煎饼——是她今天的午饭。
李向阳正在研究新配方。生锈的三轮车架上，用粉笔记着"NaHCO₃+CH₃COOH"的公式。"哥，小苏打放多了会苦。"李晓雨掀开锅盖，热气在她冻红的鼻尖凝成水珠。他们发现用过期酸奶代替水，能让煎饼出现星空般的焦糖斑。
转机出现在寒流来袭的雨夜。李晓雨裹着化肥袋改制的雨衣补课，小胖突然指着窗外："那个爷爷在煎饼车旁站了好久！"她冲进雨幕时，看见白发老人正就着车灯研究面糊配方。
"酸碱中和反应控制得不错。"老人掏出手帕包起煎饼，金属框眼镜闪过微光，"但为什么加海带粉？"李向阳的勺子僵在半空——那是他根据《食品营养学》自创的碘元素补充法。
暴雨浇灭煤炉时，李晓雨摸到老人留下的名片。烫金的"食品工程教授"字样在闪电中发亮，背面用圆珠笔画着分子结构图。她突然把名片塞进装鸡蛋的布袋，那里还藏着给哥哥买的夜校教材。
收摊前清点食材，李向阳发现鸡蛋总数不对。"今天只用了十八个。"他皱眉核对账本。李晓雨低头擦拭量杯，没说自己偷偷给孤寡老人多加了蛋——就像哥哥总把最脆的煎饼边角留给她。
凌晨调面糊时，李向阳终于发现妹妹的秘密。破旧的《初中化学》里夹着二十二张补课计划表，每页都画着煎饼图解知识点。最新那页用番茄酱写着："明天教小胖密度，用哥哥的面糊比体积！"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星星煎饼"车前排起长队。穿校服的孩子们举着包装纸——李晓雨用答题卡边角料印的速记公式在风中翻飞。穿西装的教授站在队尾，脚边放着印有大学logo的采样箱。
当电视台来采访时，李向阳正用钢筋焊成五角星模具。李晓雨在镜头前摊出完美双曲线煎饼："这里用了二次函数火候控制法。"油花爆裂的声响中，她悄悄把多打的鸡蛋液推进哥哥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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