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纠结

他愤怒的冲到齐妃面前，良妃安静的看着他，像是得到无视，气急败坏摔掉所有东西又小心翼翼地转过脑袋，希望能得到皇后责怪太子那般，一句责骂，一丝不悦也好。良妃端坐在那里眼底依旧没有丝毫波澜。他所处的位置还真是尬尴，上做不了太子成不了帝王，下还要谦卑温驯展示皇家大度似常人，不可结交下臣以免结党营私之嫌，吃穿用度卡在那，想做的事情也卡在那个间隔，自己的生死也掌握在不由，万念俱灰，挣扎万分，逾越不得……

太子下棋很厉害，总是悄无声息的控制着棋盘，照顾自己的情绪。

太子的气宇轩昂，运筹帷幄，刘长稷看了许久，想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对手。

从那开始，他不断试探，结识朝臣，针对太子，就连皇帝也帮着他，拉下曾经太子最得力的一位朋友，太初权士鞠衿尘，这可是他的战利品。

皇帝要杀他，真是可笑。

窗户飘进浓浓的饭香，刘长稷意识到自己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前去拜谢。

卉竹换下那件常服穿上一件浅蓝衣衫，想着去做饭，挽起多余的发丝在头上随意簪了一根木簪，不美观但很牢固。子毅想到什么，抚下卉竹的双肩，看向镜中人，卉竹有些不好意思的润红脸，撇开眼随意看向什么地方，子毅轻声出笑。

“霄霄，头不要动，会簪歪。”闻言卉竹又看向镜中，好在子毅的目光转向发髻，一双修长细润的手取下那根木簪子，拿起木梳，指腹在头上摆弄，凉凉的，轻轻点点的很舒服，卉竹有点享受，面上的红润渐渐消失，这一切都被子毅看在眼里。

子毅的手艺并不比卉竹的好，看着美观不少，子毅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嘴角遮不住的笑。

卉竹一转头，木簪预料的松落，子毅伸手接住。

“子毅。”卉竹好气又无奈也笑出声，又逗弄自己。

“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这次好好弄。”子毅爽朗大笑，手却很老实的在卉竹的头上摆弄，很快一个简洁又好看的发髻出现在卉竹头上。

卉竹起身，被身后人环住。

子毅情不自禁从身后抱住，慢慢低头把下巴轻放在眼前人肩上，歪头吻上脖颈，鼻尖尽是舒心的味道。

温热的呼吸环在卉竹的脖颈处，春水拂过般在心底荡漾，脸上又浮现红晕。心想，原来这动作这么撩人，下次他也试试，许久，子毅松开卉竹。

卉竹下厨烧了很多菜，子毅在一旁帮忙，更多目光都在卉竹身上。

刘长稷在屋内开窗便看到小厨房内的二人，远远的只觉得卉竹眼熟，终于眼前浮过一张画像，国师宫内摆放最中间的一幅画像--慧心国师。

据说是最有天赋的一个国师，与天斗，与地斗，推测旱灾，洪涝、地震、测算天机，让古国在多次天灾中以最小损失度过，一越成为霸主，收下南岳澜州，举国都为这位国师庆贺。后来那位国师机缘巧合下，被前来觐见的澜州贵族家一位不起眼的庶子所勾引，频频出错，先皇很生气，下令国师无事永不得外出。过后，国师便病重，不久便身亡。传闻国师窥探天机太多，遭到反噬，为国家鞠躬尽瘁，年仅二十便谢世，生荣死哀。随后那位庶子也消失不见，有的说被族中长辈动用家法打死，到底是个不起眼的庶子。有传闻说随国师而去。也有的说是他去给皇帝下了药，总之最后那个贵族之后是人丁稀少，落败不堪，不久便消失在官场，人际。

刘长稷忍不住出声：“原来是慧心国师。”这就能说得通，这位素未谋面的卉竹公子能解这奇怪的毒。

饭桌上刘长稷思索良久，他也不知道应该问不问，卉竹倒也不避讳，过往十年隐姓埋名，也就这两个小家伙找到这，很难不说天命所定，率先开口：“殿下不用疑惑，这药是我做的，先皇曾命我制作一些死于寻常又让人十分难熬的毒药。”

“不过，只有一颗，已经用掉了。”

刘长稷面色难看：“你是说，已经用掉了。”

“药方子呢？有没有留给谁？”

“没有，此药甚是折磨人，一开始是寻常体寒，随着时间越长，身体会慢慢火热，直至由内至外烧死自己，这个过程中毒人虽在昏迷中，但是会把人的感官放大，药物带给人的疼痛感会加倍感觉到。”子毅无视他们的话题慢条斯理给卉竹夹菜。

“霄霄，这菜很不错，尝尝。”众人思绪拉回饭桌，也算和谐的吃完这顿饭。

“霄霄，我想吃水果。”子毅笑道，再明显不过的赶人走，卉竹心领神会，笑道:”无妨，他想知道就告诉他。”

饭桌上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觑，自已不想管他们的问题，直截了当语气平淡：“你们回去会死。”

闻言刘长稷面色凝重，他知子毅说的不是假话，短暂思考后：“为什么？”

“因为霄霄想救你们。”提到卉竹，子毅的语气带着温度。

“国，卉竹公子不曾与我相识。”

子毅面色郑重，直视道：“无论是谁，霄霄都不会不管。”

刘长稷也被这一眼震到，久久不能回神，子毅也没再说话，独留刘长稷在院内独坐，直至第二日清晨，两人早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