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中

皇后袖中的手紧了一下，抢先二皇子开口，面露不悦质问道：“太子，你是怎么会在芳华殿？”

刘长熙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是我带三弟和昭华带出皇宫的，在出宫的路上还碰上李将军家的三少爷从后宫中出来。”

“太子殿下很闲啊，还有时间带两个孩子出去玩？”刘长熙对上刘长稷那讽刺的目光只觉恶心。

“再过半月便是贵妃娘娘的生辰，昭华听说皇城的街市上有很多好玩的，想要出去给贵妃娘娘准备生辰礼物，三弟身体不好久居室内，听说后也想出去见热闹。不过我听说李将军和二弟走的很近啊。”刘长熙有些生气，二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跟这两个孩子没关系，还拿两个孩子砍一刀。

皇亲与臣子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不会放在明面上说，一旦放到明面上就有结党营私的意思，也就意味着刘长熙这话要么是吓唬自己，要么就是真的掌握了些什么证据，加上最近自己屡次败挫，刘长稷眉头微撇，嘴唇一紧，想说什么又怕把柄在手里，咬牙切齿把头瞥向一边不再看刘长熙。

刘长熙和刘长稷站在皇帝皇后两端侧站，心里也在谋划着什么。

皇后环视一圈继续开口道：“先等等赵太医的诊断吧。”

皇帝不紧不慢的抬手示意，然后继续盘着核桃：“宣。”

赵太医跪在地上：“皇上，贵妃娘娘并无大碍，但是背后有刀伤，失血过多，怕是短时间内醒不了。”

刘长稷闻言一副看戏状态挑衅看向刘长熙。

居然在芳华殿后门外碰上几个暗卫，可惜没留下活口都自尽了，随后蹲着又抓到一个会功夫的宫女，还受了伤，一开始死活不肯开口，居然使了点手段，那宫女才开口。三月，她的父母亲人早就被李飞扬打死了，看在自己有点受尽折磨还不死是个卖命的料子，就拿弟弟威胁自己，当死士培养，紧接着被送进宫盯着华贵妃，就在昨天她接到命令让她务必在今晚灭掉贵妃，以火为信号。

居然找到一个暗卫宫女，趁着送茶水的间隙在腰间挂上紫烟花香包，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紫烟花代指刘长稷。

刘长熙心领神会，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不动神色的盘算，眼眸微动，茶杯落桌。

容嫔火急火燎的进来，环视一圈，皇后皇帝坐在大殿的主座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看到皇帝时眼睛亮了起来，偏向皇帝行礼：“皇上，皇后赎罪。臣妾在来的路上被下人弄湿了衣服，不幸来迟了。又在赶来的路上迎头撞上一个受伤的宫女，担心与此事有关，就将她带过来了。”说着将人带上来，正是三月。

说完还不忘抬头与皇帝含情脉脉，皇后不动神色的瞥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屑，让容嫔落座。

荣嫔得意洋洋的摆起她那引以为傲的花面小团扇，一步一摇轻轻站于皇帝旁边，邀功似的把带来的点心轻轻放在桌上慢慢推到皇帝身旁，皇帝也没拒绝，笑眯眯的盯着荣妃衣裳的京绣花团簇，二十岁正是美好年华，淡粉色衣衫上处绣着淡墨的古城，荣妃小巧的腰间显出一株圣黄牡丹，裙摆下尽是百花齐放的花。

刘长稷面色不悦，疑惑，按他的计划，这个时候的三月应该死了才对，九月他们的任务失败了，刘长稷陷入被动又想到什么，依旧看戏，今晚可不是他的角。

雪花看到三月，惊恐地说道：“是她，一定是她，我走后是三月在旁服侍娘娘，走水后也没有见过她。”

有了雪花的指认，皇后似乎是找到了突破口，厉声喝斥道：“是谁纵使你放火的，速速说来。”

三月倔强的抬起头，眼里都是无助的无力掌控，回娘娘是：“是将军府家的三少爷让我这么做的，他说这样能放过我弟弟。”说着从腰间隐出一把极小的，血淋淋的短刀。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觐见搜身居然都没有搜出？

“就是这把刀。”

“三少爷传信与我，让我务必在今晚杀掉贵妃娘娘，之后就可以和弟弟一起离开。”

“趁雪花出去拿香，从背后杀害贵妃娘娘，但是贵妃娘娘动了一下，我刺偏了，好在娘娘倒下了，听见门口传来雪花的脚步声，我着急来不及试探呼吸声，就把烛火打翻，从后窗跳出绕暗路到小厨房，趁所有人被贵妃娘娘吸引，我就点燃小厨房的柴垛从后门出去。

但是我没想到三少爷要杀我，就在后门处还有几个暗卫要杀我，我杀了他们。本想借贡桶出宫，不料被半路容嫔发现。”

人证，物证，臣子刺杀嫔妃。谁也不敢说话，都在看上面面不改色的皇帝。

皇帝盘着核桃，所有人神情尽收眼底，看了一眼刘长稷又转向刘长熙，缓缓道：“太子，你去查这件事，剩下的事情，皇后，你负责。”说完牵着容嫔离开，留下满地喘息的众人。

刘长稷也跟着离开，走前还不忘瞥一眼刘长熙。整个大殿就独留下皇后和刘长熙，皇后面色凝重走到刘长熙面前，抬手重重打了刘长熙一巴掌，身形都有点稳不住，怒声呵斥：“华贵妃那是什么人，李貌的亲妹妹，长泽便罢了，他一个将死之人。你的身份地位立场，哪里容的下你和昭华走那么近，你会害死我们。”

刘长熙想说些什么，抬眸对上无尽指责，愤怒，眼眸瞬间暗淡下来，紧了紧刚想开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