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每次和妹妹见面的日子,太阳总是那么灿烂。
常青大学是整个赤华国理科最高学府,而且相无忧妹妹是15岁就保送上常大的天才。
风起时飞扬的发丝在和煦的阳光中显得格外耀眼,金光灿烂的日子里 ,相无忧与他在人世间最珍重的美好相见。
“哥!”大老远儿就听见一声犹为兴奋的喊叫,常大的大门好像震了一下,妹妹的声音穿透时间,好像上一次见面就在昨日。
小女孩飞奔进他哥的怀里,她搂着面前人的腰,明明是刚刚才相见的两人,莫名其妙的有了即将分别的气氛。女孩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哭哭唧唧了好一阵子。
相无忧低垂下眼眸,看着小姑娘哭成这样,他心口莫名的发疼。他微微皱起眉,眼中的一湾柔情春水多上几分忧心。
“在学校受委屈了?”相无忧声音极轻,他轻轻的摸了摸女孩的头发,他拉开女孩弯下腰,带温情的眼神与她对视。
小女孩哭泣的模样惹人心怜,刚刚失去了拥抱的温暖,眼圈便又染上了几分猩红。她的容貌并不似相无忧那般娇柔妩媚,一头攻气凛然的鲻鱼头短发,显得层次分明,如同浸透毒液的尖刺,偶尔会给人带来一丝刺痛感。
这般模样,竟让人联想到尚未长开的傅行舟,同样的有一双眼睛如揉碎了星辰般璀璨夺目,盛满了复杂而矛盾的情绪。
相无忧揉了揉她的脑袋,他眼底亮晶晶的脸上绽放出对别人绝无仅有的笑容,“永安,告诉哥哥你怎么了,好吗?”
相永安孩子气的扯了扯哥哥的衣角,她抬起头,眼眶里豆大般的泪珠直往外涌,她的眼睛很明亮像被泪水洗过一样似的干净,红红的眼眶,抽抽噎噎的嗓音,一字一句听他哥心跟着一揪。
“361天半没见哥,我想你了。”
闻言,相无忧眼里柔了半分他的心也跟着化了,他主动将妹妹揽进怀里,比起刘堂主对他权衡利弊的救赎,此刻他的整个世界就在他眼前别的一概都不重要。
鸿玉堂戒备森严也关不住他唯有堂主拿妹妹性命与前途威胁,他才甘愿留在那个鬼地方当成货品一样被售卖。这世间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利益场,唯有妹妹见过他仅有的真心。
他和妹妹还有二当家当初一起在黑市流浪,他们是一同被刘堂主带进鸿玉堂的,因为妹妹是女孩堂主对她并不差。
他看出这小姑娘身上与众不同的天赋,他许诺给她最好的资源让这颗璀璨的明星不埋没于黑暗。尽管在当时仅有9岁的相无忧看出了刘堂主身上那股子疯批感,但人生是场豪赌,比起跟他一起流浪这或许是给妹妹改命的一次机会。
他选择留下用自己未来的自由将永安捧上青云。
过往种种苦涩涌上心头,那些酸楚翻滚,相无忧不由的觉得心中一涩,人生苦短有这片刻的温存就是活下去的意义。
感觉到哥哥浑身发颤,相永安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后背,她带着哭腔却装作成熟的样子笑嘻嘻的哄着他,“没关系的,依哥说了如果我能在这个学期拿到奖学金给他,他就可以让我们多见几次。”
话音刚落,相无忧觉有些不对,刘堂主答应他不会将他们的那场交易告诉妹妹。以前他被关在鸿玉堂不出门,便可跟妹妹说自己在鸿玉堂给刘堂主做工。而现在被带到了。
常青市城区贵客如若要将他带出门仅一江之隔,很大概率会和妹妹碰面,到时他该怎么解释?说傅行舟是他新老板,可贵客又怎么会同意陪他演戏?他妹妹那么聪明真真假假分的清的,可不好骗。
安静的几秒,相永安纳闷的看着他哥那张呆愣愣的脸,顿了几秒后她开口提醒,“哥,我叫的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