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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所有计划都能成功实施(下)

寂静的守护

这是他们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狭长的拱形空间,粗糙的石墙上,雕刻着繁复的中世纪纹饰。天花板上那些由银链悬挂的灯笼被暂时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根悬浮的、银白色的蜡烛,上面是墨绿的火光,在安静地燃烧着。房间正中央矗立着一棵高大的圣诞树,高贵,优雅,又冷冽。

房间的一侧,是一排巨大的、哥特式的棱窗。窗外是深不见底的湖水。偶尔有鱼群从窗前游过。静谧,深邃,竟让怀亚特感到一丝压迫的寒意——

怀亚特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哈利平时那副谦和绅士的样子走进斯莱特林休息室,结果东施效颦,差点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摔个狗吃屎。

“梅林的蕾丝内裤!”他脱口而出,赶紧扶住旁边的墙壁。

赫敏(潘西脸)和罗恩(高尔脸)在后面痛苦地闭上了眼。

“呦呦呦,斯内普?”布雷斯·扎比尼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他一屁股陷进一张豪华的皮沙发里,慵懒地调侃:“你怎么跟第一次来这里一样,怎么?今年的圣诞装饰太漂亮了?”

“丑死了,”怀亚特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所以马尔福在哪?”

这句话刚一出口,怀亚特就后悔了,因为布雷斯肉眼可见地僵住了,脸色由从容不迫的戏谑瞬间变成一种不可思议的惊骇,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怀亚特在说什么耸人听闻,震碎三观的话。

赫敏狠狠给了怀亚特一肘子。

“啊……不是,我是说……”怀亚特直冒冷汗。

“斯内普?你今天好奇怪……”布雷斯脸上的惊愕丝毫不减,今天的哈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戾气这么重?不对劲,十分里有十一分的不对劲。

“帕金森,他咋了?”布雷斯将目光转向赫敏,小心翼翼地问道。

“少问不该问的,”赫敏抱起胳膊,冷冰冰地回答。

怀亚特和罗恩由衷地佩服赫敏,简直把潘西演得出神入化。

就在这时,德拉科从楼上下来,一看到‘哈利’在,眼睛都直了,直接三步并作两步,满面春光地跑来……

怀亚特僵住了。

赫敏,罗恩,布雷斯都替他们捏一把汗。

“哈利!”德拉科高兴地握住怀亚特的手腕,“回来就好,那我们今晚可以早点开始……”

怀亚特瞬间石化。

[早点开始?开始什么?]

怀亚特显然误会了些什么,原本温柔的脸此刻突然铁青,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强烈压着心中的暴躁。

[这俩混蛋平时都这么腻歪吗?!]怀亚特不可思议地瞪着自己的手腕。[我真要为计划做到这个份上吗?不不不!我死都不会!]

罗恩紧张地拽了拽怀亚特的衣角,提醒他冷静。

“哈利?”德拉科看出了怀亚特的异常,伸手抚向他的脸,“你怎么了?”

[啊啊啊啊啊!!!]怀亚特浑身发毛,他猛得躲开,只剩德拉科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布雷斯看情况不对直接开溜。

“哈利?”德拉科大惊失色,吓得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语无伦次,“我……我又惹你生气了?你你你……别吓我!我做错什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怀亚特他们三个有些诧异,他们虽然知道德拉科对哈利特别上心,但这个平日里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纯血少爷,突然因为男朋友的一个动作就卑微成这样,跟等着挨批的小狗一样可怜。这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啧啧啧……马尔福,你也有今天。]怀亚特不禁暗爽。

赫敏狠狠踩了怀亚特一脚,而后理直气壮地张口就来:“哈利刚才被斯内普教授骂了,现在心情很不好。”

德拉科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是因为我吗?”他担忧地看着‘哈利’低垂的脑袋,心中焦灼万分。

[完了完了……]德拉科本来把今天安排得好好的,要给哈利筹备一个难忘的圣诞惊喜。结果现在,哈利不光兴致全无,连理都不想理他。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等一下,”德拉科眉头紧皱,拽着怀亚特的手就往寝室走,头也不回地说:“我和哈利有事要说。”

[啊啊啊啊!!!不要带我去你的房间啊!!!]怀亚特在心中发出尖锐爆鸣。他惊恐地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马尔福现在要拉他进寝室,到底要干什么?不会要图谋不轨吧!万一要亲他怎么办!怀亚特越想越怕,却被赫敏甩了一记眼刀,他只好硬着头皮演。

“德拉科……”怀亚特挣扎再三,终于艰难地叫出口,他努力模仿哈利平日温声轻语的腔调,带着点忧伤,仿佛悲悯一切的神情(这是怀亚特自己的理解,尽管他演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快吐了)说道:“我自己会走,不用拉我。”

德拉科顿了一下,有些不悦地回头,然后拽得更紧了。

[这混蛋听不懂人话吗!]怀亚特在心中咆哮。[混蛋斯内普谈了个什么混蛋玩意儿!]

德拉科一路拉着他进寝室,锁上门后,满脸担忧地开口:“我的小怪物,发生什么了?现在告诉我。”

[!!!???]怀亚特瞬间五雷轰顶,别说按计划套马尔福的话了,他现在连呆都呆不下去了。[斯内普呢?斯内普不会也叫马尔福某个黏黏糊糊的名字吧……]想到这里,怀亚特一阵头皮发麻,他几乎是条件反射,抓住门把手就要逃。

“砰——”德拉科一只手突然按住房门,脸色阴沉得可怕,将怀亚特牢牢困在自己和房门之间。怀亚特慌了,使出吃奶的劲两手并用去拽门把,依然打不开。德拉科就这样板着脸看他焦急的样子。

[废物斯内普!连个破门都拉不开!]怀亚特恼火地骂道,这具身体的力量竟比他想象中弱小得多。

“哈利,你今天很奇怪。”德拉科一手抬起怀亚特的下巴,低沉地说,“你有事瞒着我。”

怀亚特从未像现在这般绝望,推又推不开,逃又逃不走,还不敢把马尔福惹火,毕竟现在的他可打不过眼前可能一触即发的疯子。

此时,真正的哈利已经在来的路上,他刚到公共休息室,就被‘潘西’和‘高尔’拦了下来,他们没话找话,努力岔开话题引他离开,不让他上去找德拉科。哈利心里还有点小兴奋,以为德拉科和朋友们在给他准备惊喜,不能让他发现。

[恰好我也有惊喜给德拉科,不过他们这样也太明显了。]哈利在心中暗自偷笑,于是佯装配合地离开了(其实是在公共休息室外面的门口躲着)。

房间里,德拉科和怀亚特依然对峙着,怀亚特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门板,紧张地都要窒息了。“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他拼命回忆着哈利平时说话的语气,试图让自己听起来更可信些,但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发紧。

德拉科眯起眼睛,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凑得更近了,“你还是不肯说实话,你平常根本不这样,”德拉科诱哄着问道,“哈利,我的小怪物,你到底怎么了?今天这么奇怪。”

小怪物!又来了!怀亚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必须说点什么防止自己暴露,必须像个……谈恋爱的人!

[想想看,斯内普可能会怎么叫马尔福呢?——一定也是某个很黏糊的词……]

电光石火间,他想起了他爸爸妈妈经常会互叫——“Darling”。

[梅林最肥的三角裤啊!]怀亚特内心发出绝望的哀嚎,让他对马尔福说这个词,不如让他去亲吻巨怪!但德拉科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额发上,那双灰眼睛里的怀疑越来越浓……

终于,怀亚特眼一闭,心一横,细若蚊呐地开口:“你真的多虑了……Darling。”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德拉科整个人都僵住了,按在门上的手缓缓滑落。他脸上的担忧和疑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灰眸瞬间被点亮,激动之情简直难以言喻。

“你……你叫我什么?!”德拉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一把抓住怀亚特的肩膀吼道,“哈利!你再叫一次!!!”

[完了!弄巧成拙了!]怀亚特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看着德拉科那副欣喜若狂、恨不得摇尾巴的样子,头皮一阵发麻。

“我……我不是……”怀亚特试图补救。

“我懂了!”德拉科猛地打断他,脸上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带着极致愉悦的笑容,“你是在跟我调情,对不对?故意先冷落我,躲着我,然后再……梅林啊!”他激动地一把将怀亚特紧紧搂进怀里,“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会玩!我喜欢!我喜欢疯了!”

说着,他低下头就要亲。

[啊啊啊啊啊——!!!]

怀亚特内心的防线彻底崩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猛地屈起膝盖(并非故意,纯粹是惊吓过度),顶开了德拉科,然后转身疯狂地拧动门把手。只听“砰”的一声,门被他以摧枯拉朽之势扯开,他像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将隐形衣胡乱往身上一披,身影瞬间消失在走廊尽头。

德拉科被顶得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踉跄了一下,但脸上的傻笑丝毫未减。他迫不及待地追出寝室,冲到楼下休息室,嘴里还兴奋地喊着:“哈利!别跑!再叫一次!就一次!”

他刚冲到楼梯口,就看到真正的哈利正站在休息室门口,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而罗恩他们早已不知所踪。

德拉科眼前一亮,立刻扑了上去,将真正的哈利一把抱住,不管不顾地又亲又咬,声音里充满了雀跃:“你跑得真快!快!再叫我一次!就像刚才那样!”

哈利:“……???”

“再叫我一次!快点!”

哈利的绿眼睛里写满了问号,“德拉科?”

“不是名字!”德拉科急不可耐地捧住他的脸,灰眸亮得惊人,“就刚才在寝室里你叫我的那个词!快,再叫一次!”

“我没去寝室啊……”哈利更加困惑了:“我……我叫你什么了?”

“别装傻!”德拉科急吼吼地喊,“那个词!那个你从来都没叫过的!”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就..就'Darling'那个!”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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