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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中的较量(上)

寂静的守护

潘西端着手中突然关闭、变得黯淡无光的魔盒。顿时升起一股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和恐惧。哈利和德拉科的身影仿佛还在眼前,此刻却消失在未知的魔法造物之中,生死未卜。

“格雷戈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他们…他们还能回来吗?” 

高尔粗壮的身躯在昏暗的暗道里沉默地挺立着。他瞥了一眼魔盒,又迅速移开目光,不敢直视潘西眼中的期盼:“潘西…我们,我们还是去找斯内普教授吧……这东西太危险了。”他瓮声瓮气地建议。

“不!”潘西几乎是尖叫着反对,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哈利说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得等他们出来……” 可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还要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潘西,”暗道入口处,克拉布趴在地上,焦急的声音带着回音传下来,“快到宵禁时间了!我们再不走,被发现就完了!”

进退维谷的焦虑让潘西惊惶无措。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平时总是由哈利或德拉科拿主意是多么轻松的一件事。现在决策的重担压在她肩上,每一个选择都似乎通向更糟的结局。

就在她心乱如麻,几乎要妥协于去找教授的想法时——

“哗啦!”

身后一声清晰的异响让她猛地回头!

只见在暗道潮湿的阴影中,一个高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没有任何预兆。来人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英伦长风衣,铂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让人觉得似曾相识的脸。他的五官轮廓深邃,冷峻优雅,还有那铂金色的长发,让潘西瞬间联想到马尔福老爷。然而,与马尔福老爷那略显傲慢的灰蓝色眼眸不同,这个男人的眼睛是纯粹的、几乎不见底的漆黑,冰冷、锐利,且不带丝毫温度。

男人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潘西,更准确地说,是锁定了她脖颈上那条镶嵌着星象仪的精致项链。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弧度在他嘴角转瞬即逝。

[果然在这里。]

他心中冷笑。当初那份措辞谦卑的恭维信和这份“厚礼”,本就是为那位声名鹊起的“救世主”哈利·斯内普准备的陷阱。项链内部精心改造的监视器和传送器,能突破大多数反幻影移形咒的封锁,本意是让他能随时掌握救世主的动向。没想到,那个小斯内普竟如此轻易地将它转赠给了这位帕金森家的小姑娘。不过,阴差阳错,正是通过这双“眼睛”,他方才在另一端,隐约“看”到了这间盥洗室里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两个小子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进入了一个奇特的魔盒,以及这魔盒展现出的、超越寻常魔法的奇妙能力。这远比监视一个男孩更有价值!贪婪的火苗在他心中瞬间燃起,促使他立刻启动了项链的坐标,冒险瞬移而来。

“你……你是谁?!”潘西惊得后退一步,心脏狂跳。[霍格沃茨有严格的防护,禁止幻影移形,他是怎么进来的?!]

男人似乎全然没有在意几个孩子震惊且戒备的目光。他姿态从容,仿佛身处某个贵族庄园而非肮脏的地下暗道,黑眸紧紧盯着潘西紧握的魔盒上。

他微微颔首,表现出一种刻意的绅士风度:“晚上好,帕金森小姐。”

[他竟然认识我!]潘西心中的警铃大作。

“不必惊慌,”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我只是偶然路过,对这个……”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魔盒上,“……对你手中的小玩意儿颇感兴趣。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吗?它看起来……非常独特。”

潘西紧紧将魔盒抱在胸前,强烈的警觉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不关你的事!”她强作镇定地反驳,声音却出卖了她的不安。

男人的黑眸微微眯起,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时——

“啊啊啊——!!!有外人!!!有陌生男人闯进女生盥洗室了!!!”

桃金娘半透明的身体从头顶穿墙而下,她看清了陌生男人后,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反复回荡,刺耳无比。

“闭嘴,你这个吵闹的幽灵!”男人脸色一沉,显然没料到会横生枝节。桃金娘的尖叫很快就会引来注意,他必须速战速决。

伪装的和善瞬间剥落,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不再废话,魔杖悄无声息地滑入手中,毫不犹豫地指向头顶!

“坍塌陷落!”

“潘西!!!”高尔惊叫。

一道刺目的红光击中了暗道顶部的古老石块。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盥洗室下方开始剧烈摇晃,大块大块的砖石倾泻而下!一瞬间,暗道里灰尘弥漫,上方克拉布的视线瞬间模糊,只能干着急。

“不!!”潘西尖叫着,在崩塌的废墟中拼命躲闪,昂贵的袍子被勾破,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泪痕。这位大小姐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怕的场面,极度的恐惧和委屈让她几乎崩溃。那两个家伙生死未卜,现在连自己的命都要搭进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神秘男人身影一晃,利用碎石坠落的掩护,如同阴影般窜到潘西面前,伸手直夺她怀中的魔盒!

潘西下意识地死死抱住,但男人的力气极大,眼看魔盒就要脱手——

“她没说给你!!!”

一声沉闷却异常坚定的怒吼在高尔喉咙里爆发!他庞大的身躯猛地撞开一块坠落的碎石,胖乎乎的手指像铁钳般死死扣住了魔盒的另一端!整张脸涨得通红,牙关紧咬,双脚死死蹬住地面,任凭头顶石块乱飞,竟一时与那男人形成了僵持!

男人显然没料到这个蠢笨的男孩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和决心,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恼怒。他试图施法抢夺,但高尔的手指就像焊在了盒子上一样!又一块巨大的石板轰然砸落在他们身边,溅起无数碎屑,暗道彻底塌陷在即!

“放手!蠢货!”男人气急败坏地低吼,时间不多了!

“不…放!”高尔咬牙切齿,甚至利用体重向后猛地一坐,几乎将盒子从男人手中拽脱!他瞥了一眼旁边吓得花容失色、哭泣不止的潘西,一种前所未有的怒火和勇气充盈着他——他决不能让此人得逞,更不能让潘西失望!

男人眼见无法迅速得手,而头顶的坍塌声越来越密集,再纠缠下去,连他自己都可能被埋在这里。他狠狠瞪了高尔一眼,猛地松手,身影在下一波碎石落下之前,“唰”地一下凭空消失。

魔盒,被高尔抢了回来!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失去了男人魔法的微妙支撑,暗道坍塌得更加迅猛!

“格雷戈里!”潘西哭喊着。

高尔抢回魔盒的代价是失去了平衡,他踉跄着,眼看一块巨大的、带着钢筋的巨石朝着潘西的头顶砸落!没办法,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向前一扑,用自己宽阔厚重的后背,死死将潘西护在身下,同时将那个惹祸的魔盒紧紧压在自己胸膛和地面之间。

高尔紧闭双眼,听着潘西撕心裂肺的哭喊在耳边回响,预想中骨骼碎裂的剧痛却并未降临。

“粉身碎骨!”

一声低沉的厉喝划破混乱的空气。

伴随着一道精准的粉碎咒光芒,那块致命的巨石在距离高尔后背仅毫厘之遥的地方,轰然炸裂成无数细小的碎石和粉尘,簌簌落下。

尘埃稍散,西弗勒斯高大的身影立于废墟之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惊愕,也无愤怒,所有的情绪都被封锁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之后。克拉布跟在他身后,吓得大气不敢出。

西弗勒斯的目光几乎一眼就锁定了高尔身下露出的那个黑色魔盒的一角。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停止,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

是它。真的是它。

那个赋予他第二次生命,将他送回一切起点的盒子。那个他视若珍宝、又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藏在最隐秘之处,生怕其力量再次显现,将他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一切都化为泡影的禁忌之物。

它不应该在这里。它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尤其是在哈利附近!

一个可怕的、他一直以来深埋心底不敢触碰的念头,在这一刻猛地昂首——

[错了……一切都错了……]

[这盒子带走了哈利……是因为他不属于这里,不该属于我吗?]

[这偷来的幸福……这小心翼翼维持的幻梦……终于要醒了吗?]

他怔了怔,视线微微偏转,看着哭得几乎脱力的潘西,看着浑身僵硬的高尔。这一切都源于这个盒子,源于他的儿子……也源于他的失职。

一个更加冰冷、更加尖锐的记忆碎片,猝不及防地刺入脑海——是另一个时空,另一个哈利,那双与他母亲一模一样的绿眼睛里,从未对他展露过除了警惕、憎恶和恐惧之外的任何情绪。他记得自己是如何用最刻薄的言语伤害那个男孩,如何刻意营造令人窒息的恐惧,如何在魔药课上肆意刁难,将那点源于莉莉的愧疚与守护扭曲成更深沉的伤害。那些画面如此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难怪魔盒要带走哈利……]西弗勒斯在心中轻笑着嘲讽,他连扮演一个“教授”都如此失败,遑论“父亲”?

他的指甲不由得深深陷进掌心,传来的刺痛这才让他勉强维持表面的僵直。

[莉莉……我们的儿子……]他在心底无声地嘶喊,是不是命运终究认为,詹姆·波特才是哈利命定的父亲?那个众人认为的,阳光的、纯粹的英雄,能给他毫无阴影的童年,能陪他在飞天扫帚上放肆大笑,能让他毫无负担地引以为傲……而不是他这个……只能躲进阴暗、靠着作弊才得到一切,连关心都会变成伤害的懦夫……

[对哈利而言……一个波特那样的父亲,才是最优解吧……放荡不羁、热闹自由、毫无阴霾……不像我……]

绝望如黑潮般彻底将他淹没。那支撑他走过黑暗、努力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全部信念,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感觉自己苦心经营十二年的幸福生活正在此刻一寸寸瓦解。

“把它给我,高尔。”他伸出满是薄茧的手,声音只剩下一种疲惫的沙哑。

高尔僵在原地,但怀抱魔盒的手臂却下意识收紧了些,求助般地看向潘西。

连一个学生都在怀疑他是否有资格触碰与哈利命运相关的东西……

他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碎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我……是哈利的父亲。”

这句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高尔虽读不懂教授眼中的脆弱,可他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松动了。

西弗勒斯将魔盒接了过来,塞进了自己长袍内侧的口袋,他没再多看那一片狼藉的暗道,随即挥动魔杖,用无声飞行咒带着几人迅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一个周末的短暂平静被周一清晨的喧嚣打破了。西弗勒斯最不愿面对的事还是发生了——哈利和德拉科失踪的消息像疫病一样传遍了霍格沃茨的每个角落,并不可避免地惊动了魔法部。他当然不能让魔盒的秘密暴露,更不用说他一直以来隐藏得如此之好。可偏偏那天,不仅盒子被动用,还引来了不明身份的巫师,对方竟能公然幻影移形到霍格沃茨核心区域抢夺它!这背后意味着什么,让他不寒而栗,连日来的焦虑和烦躁几乎要冲破他惯常的冰冷外壳。

可能再也回不来的儿子,崩溃的莉莉,添乱的魔法部,固执的卢修斯——西弗勒斯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而现在,自以为是的雷古勒斯·布莱克也跑来凑热闹——

这位布莱克家的次子与他那莽撞的兄长截然不同。他冷静,敏锐,极其善于观察。当其他人都被西弗勒斯“忧心忡忡的父亲”这一表象所迷惑时,只有雷古勒斯那双洞察一切的灰眸能穿透他层层叠叠的伪装,直抵他最脆弱的防线。

更让西弗勒斯恼火的是,雷古勒斯并不满足于猜测。他像个精准的棋手,每一步都落在西弗勒斯最难受的位置——不顾他的强烈反对直接让傲罗搜查,用平静的语调提出最尖锐的质疑。每一个举动都在逼迫他主动坦白秘密。

西弗勒斯不得不分出大量精力来应付这个难缠的对手。每一次与雷古勒斯的周旋,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消耗着他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

今天,雷古勒斯带着一群傲罗把霍格沃茨翻了个底朝天。

皮鞋踏在古老石板上的杂乱声响、傲罗们例行公事的盘问、以及不时响起的探测咒语的嗡鸣,持续不断地刺激着西弗勒斯已然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他站在地窖走廊的阴影里,看着雷古勒斯指挥若定的背影,却必须维持住那副因儿子失踪而焦虑的父亲形象,尽管他内心的恐慌正在疯狂蔓延。

“例行检查,西弗勒斯,请理解。”雷古勒斯的声音平静无波,灰眸却锐利地扫过房间的书架和画像。

西弗勒斯只是用一声冷哼作为回应,看着傲罗们用探测咒语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他自信魔盒的藏匿之处万无一失——那是一个施加了多重混淆咒和屏蔽咒的暗格,就藏在他办公桌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魔法裂隙里,与霍格沃茨本身的古老魔法脉络轻微交织,理论上足以瞒过大多数探测。

然而,雷古勒斯·布莱克显然不是“大多数”。

当其他傲罗一无所获,准备离开时,雷古勒斯却独自留了下来。做了一件让西弗勒斯意想不到的事——

他没有立刻使用魔法,而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节敲击房间的各处区域,墙壁,魔药柜,书架……最终,他将目光锁定在橡木办公桌上。

西弗勒斯心头一紧。

雷古勒斯开始不紧不慢地敲击着桌面的不同区域,侧耳倾听着回响。接着,他俯下身,以同样的方式敲击桌子的侧板、抽屉的面板……那专注的神情,简直不像个巫师,倒像个老练的麻瓜侦探。

雷古勒斯的耐心超乎想象。他的指节最终移到了厚重的桌腿,“笃,笃……”直到敲击到靠近底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仿佛与桌腿融为一体的结节时,传来的声音发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不再是完全的实心沉闷,而是带上了一丝微弱的空响。

就是这里。

“很精妙的伪装,”雷古勒斯语气里听不出是赞叹还是别的什么,“将魔法痕迹伪装成霍格沃茨自身脉络的一部分。若非对城堡的古老魔法和你的…习惯有足够了解,我几乎无法察觉。”

他将魔杖对准了那个节点。一道精巧的破解咒无声没入。桌腿上一个狭小的、黑暗的裂隙缓缓浮现。雷古勒斯伸手进去,取出的正是那个黑色的、刻满古老符文的魔盒。

[完了……]西弗勒斯心如死灰。他几乎能预见到魔盒被拿起时展现的惊天动地的魔力,引来无数惊愕和探究的目光,他隐藏至深的秘密,他重来一次的人生,都将在此刻彻底暴露……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魔盒静静地躺在雷古勒斯手上,黯淡无光,就像一个被遗忘多年的、再普通不过的首饰盒。他轻轻打开盒盖,里面空空如也。整个过程没有散发出一丝一毫的魔力波动,与它表面那些神秘古老的符文格格不入。

“很精妙的工艺。”雷古勒斯抬起眼,灰眸中闪烁着纯粹的好奇,“这上面的如尼文很古老。甚至早于霍格沃茨建校的时期。我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宁静。这是件真正的古董,西弗勒斯。你从何处得来的?”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用尽了毕生的演技才让声音听起来只是带着被打扰私人收藏的不悦:“一次…偶然的机遇。在翻倒巷的一个老商人手里购得。据说是某个古代巫师的遗物,但我研究多年,除了材质特殊和这些看不懂的纹路,一无所获。”

雷古勒斯的手指再次抚过那些符文,若有所思。他看了看魔盒,又看了看西弗勒斯紧绷的脸,似乎在权衡。最终,他将盒子递了回去,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静:“确实,很多古代魔法造物随着时间流逝会失去活性,变得与普通物件无异。打扰了你的珍藏,抱歉。”

西弗勒斯知道,雷古勒斯不是傻子,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他很疑惑为什么雷古勒斯不直接戳穿他,坦言他在隐瞒两个孩子失踪的真相。现在秘密虽然没暴露,但他如此费尽心机的藏匿行为本身,已经在这个敏锐的布莱克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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