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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庐灯话里的鳞纹

三生三世:云澜劫

药铺外的暮色像被揉碎的墨,一点点浸透檐角悬挂的羊皮灯。灰衣人盯着掌中新出现的铜锁,锁孔里两簇微光正缠缠绕绕,金鳞与银鳞的纹路在暮色中明明灭灭,像极了神界灯会上那对被命运拧在一起的灯芯。他指尖划过锁身刻着的“无妄”二字,唇角扯出冰冷的笑——冥界之主的锁魂阵已经启动,接下来,该看夜沉渊如何在凡界的泥潭里,为了护那盏灯而露出破绽了。

  “吱呀”一声,药铺木门被推开条缝。夜沉渊扶着云澜跨过门槛,老大夫陈鹤年正在柜台后捣药,捣杵撞在瓷臼上的声音突然顿住。他抬眼看见云澜掌心未褪的微光,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捣杵“当啷”落地,滚到神像脚下——那尊缺了半只手掌的石质神像,掌心凹槽里竟嵌着片与夜沉渊眉间相似的银鳞。

  “陈伯,还是老样子。”夜沉渊弯腰捡起捣杵,指尖在神像掌心的银鳞上轻轻一按,鳞片表面立刻浮现出细不可察的咒文。云澜盯着神像残缺的手腕,忽然觉得那断口处的纹路,与自己掌心的金鳞碎片一模一样。

  “这位姑娘……”陈鹤年盯着云澜,喉结滚动,“可是从南边来的?瞧着面善得紧。”

  “南边来的孤女,路上染了风寒。”夜沉渊抢在云澜开口前作答,指尖在柜台下轻轻叩了三下——正是昨夜在山神庙时,他安抚她时的暗号。云澜望着他袖口晃动的冰魄草穗,忽然想起在庙中看见的半幅画,画中女子掌心的灯,正照亮神像眼中的微光。

  “陈伯的神像……”她忍不住开口,“像是缺了点什么。”

  陈鹤年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慌乱地用袖口遮住神像,却在转身时,让云澜看见神像背后刻着的小字:“掌灯者陨,骨鳞者堕,轮回镜碎,六界成劫”。

  夜沉渊忽然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比寻常人低上许多,却在触到她锁骨时,指尖不自觉地颤抖——那里,有块与他眉间银鳞一模一样的胎记,藏在衣领下方,是每一世轮回都抹不去的印记。

  “去后院坐会儿吧,我给你煎药。”夜沉渊低声说,目光扫过陈鹤年颤抖的手。云澜转身时,看见药柜最上层摆着个漆盒,盒盖上刻着的花纹,正是神界掌灯殿的徽记。她心口忽然泛起熟悉的痛,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胸口,那里,有片比掌心金鳞更淡的印记,像朵未开的琉璃花。

  后院的风带着雪粒打在窗纸上。云澜坐在竹椅上,看着夜沉渊在药灶前忙碌。他挽起袖口时,小臂上半圈银鳞般的纹路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与神像掌心的鳞片、灰衣人袖口的骨鳞,都不一样——这些纹路更浅,却更密集,像用细针扎出来的,每一道都对应着她历劫时的伤口。

  “在看什么?”夜沉渊忽然回头,药勺里的药汁溅在灶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望着云澜专注的眼神,喉间忽然发紧——她此刻的模样,与万年前景界灯会上如出一辙,那时她也是这样盯着他的鳞甲,笑着问:“这些鳞片,是被星星吻过的吗?”

  “你的手臂……”云澜伸手,指尖悬在他小臂上方,不敢触碰,“像是被人用刀刻出来的。”

  夜沉渊猛地放下药勺,转身时撞翻了旁边的药罐,冰魄草的碎屑撒了满地。

  他蹲下身捡拾,声音闷在胸腔里:“小时候摔的,别在意。”可云澜看见,他指尖划过草叶时,草茎上竟浮现出与她掌心相同的金鳞纹路。

  药铺前堂,陈鹤年正对着神像喃喃自语。他从神像凹槽里取出那片银鳞,放在油灯下细看,鳞片中央隐约刻着“沉渊殿”三个字——那是上古时期战神夜沉渊的宫殿,如今早已在神魔大战中化为废墟。

  “原来真的是你……”老人叹息,指尖抚过鳞片边缘的缺口,“当年你为了护她堕魔,如今又在凡界演这出戏,可知道冥界的裂隙已经吞了三个魂火了?”

  窗外忽然传来孩童的惊叫。云澜猛地站起身,看见隔壁院子里,方才那个穿红袄的小姑娘正抱着心口打滚,她母亲的哭喊声里,夹杂着诡异的鸦鸣。夜沉渊脸色大变,抓起药箱就往外跑,袖口的银鳞纹路在暮色中亮如白昼——那是混沌之力侵蚀魂火的征兆,也是他最怕看见的,任瑶历劫的开始。

  “让开!”夜沉渊推开围在小姑娘身边的村民,指尖刚触到她额头,小姑娘突然咳出一口黑血,血沫里竟混着半片金鳞。

  云澜看见这场景,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仙界诛仙台上,夜沉渊用骨鳞刃插入自己心口;魔界往生柱下,他浑身裂痕却仍护着她……这些画面来得太快,让她一阵眩晕,掌心的琉璃灯不受控制地亮起,照亮了小姑娘心口渐渐成型的锁状纹路。

  “是锁魂阵!”陈鹤年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中握着那片银鳞,“用凡界孩童的魂火做引,锁的是掌灯者的命门!”

  他话音未落,小姑娘母亲突然转身,眼中泛着幽蓝的光,指甲暴涨成鸦爪状,直扑云澜面门。夜沉渊迅速转身,用身体挡住攻击,鸦爪划过他后背,布料撕裂声中,露出下面覆盖着银鳞的皮肤——那些鳞片在受伤时会自动竖起,像最坚硬的铠甲。

  “夜沉渊!”云澜惊呼,掌心的灯骤然明亮。她看见夜沉渊背后的鳞甲上,正渗出金色的血,每一滴血落地,都化作小灯,照亮了暗处灰衣人阴冷的笑脸。“原来骨鳞血真的能引动掌灯之力……”灰衣人躲在墙角,指尖在铜锁上连点七下,锁孔里的金鳞突然剧烈震动,“无妄大人说得对,要断轮回,先断灯芯——”

  药铺后院的神像突然发出异响。云澜回头,看见神像掌心的银鳞正在融化,化作液态的光,顺着地面的纹路,流向小姑娘心口的锁状印记。夜沉渊趁机掏出骨鳞碎片,按在小姑娘眉心,碎片与他眉间银鳞共鸣,发出刺耳的蜂鸣。“忍着点,”他咬牙对云澜说,“把灯芯收回来,这是冥界的陷阱!”

  云澜这才惊觉,自己的掌灯之力正顺着锁魂阵流失,小姑娘心口的锁纹,正在吞噬她的灯芯碎片。她强行收敛光芒,掌心的灯顿时暗了几分,而夜沉渊眉间的银鳞,却在此时剥落了一片,疼得他踉跄半步。

  “别管我!”他低吼,眼中闪过魔纹,“保住你的灯,比什么都重要!”

  灰衣人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冷笑。他看见夜沉渊背后的鳞甲正在逆生,那是魔纹即将失控的征兆,而云澜掌心的灯,因为强行收力,已经出现了裂痕。

  “第一重锁,成了。”他喃喃自语,身影渐渐融入黑雾,“下一次,该让这盏灯,在凡界的雪夜里,咳出第一滴血了……”

  暮色彻底转暗时,小姑娘终于苏醒。夜沉渊坐在门槛上,望着自己掌心的裂痕——那是刚才用骨鳞碎片对抗锁魂阵时留下的,每一道裂痕,都对应着云澜掌心的伤。

  陈鹤年递来一碗热汤,看着他眉间黯淡的银鳞,轻声说:“当年你在神界折断骨鳞,用精血为她重铸灯芯,如今在凡界,还要用魔血养她的魂火吗?”

  夜沉渊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云澜熟睡的脸。她鬓角的碎发被冷汗黏在额上,掌心的琉璃灯虽已熄灭,却仍有微光透过指缝,像怕他看不见似的,固执地亮着。他忽然想起万年前景界灯会上,她第一次点亮琉璃灯,光晕染亮了他整个世界,那时他就知道,这盏灯,是他宁愿堕魔也要护着的劫数。

  药铺外,雪又开始下了。灰衣人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看着手中的铜锁——第二道锁已经浮现,锁身刻满了云澜和夜沉渊的名字,每一笔划,都是用凡界孩童的魂火写成。“第三道锁,该用什么做引呢?”他低笑,目光落在远处雪地里,夜沉渊背着重病的云澜走向药铺的身影,“或许,该让她看见,你藏在药篓最底层的,那半幅画着神界灯海的帛画?”

  雪粒子打在药铺的窗纸上,发出细碎的响。云澜在睡梦中皱起眉,指尖无意识地摸索着,直到触到夜沉渊放在她枕边的琉璃灯。灯身还带着他的体温,像万年年前,他第一次递给她灯盏时那样温暖。在朦胧的意识里,她听见他在耳边低语:“别怕,我在。”这声音穿过轮回,与神界灯会上的少年重叠,让她嘴角泛起微笑,掌心的灯,在黑暗中又亮起了一丝微光。

  镇外乱葬岗的积雪下埋着半截断碑,灰衣人指尖抠进碑身裂痕,将第三道铜锁按进泥土。锁身刻着的“任瑶”“夜沉渊”二字刚触到混沌之力,碑面突然渗出暗红水痕,像从地底涌出的陈旧血迹。他站起身时,袖口逆生的骨鳞刮过断碑缺口,发出指甲划玻璃般的尖啸,风中隐约传来锁链相击的清响——是冥界特有的“勾魂铃”,只有承接了无妄大人命令的使者才能听见。

  “这么快就催命了?”灰衣人冷笑,指尖抚过锁孔里若隐若现的金鳞,“也罢,凡界的雪夜总需要些血色来添趣。”他转身时,斗篷扫过断碑,碑上模糊的刻痕突然亮起微光,竟与云澜掌心的金鳞纹路一模一样。

  药铺后院的油灯在风雪中摇晃,夜沉渊正用竹筷搅动药罐,沸腾的药汁里浮着几片银鳞般的碎屑——那是他刚刚从眉间剥落的骨鳞,混着冰魄草汁,能暂时压制云澜体内翻涌的混沌之力。云澜靠在竹椅上,望着他垂落的发梢在火光中镀上金边,忽然注意到他耳后有处极小的鳞纹,与神像掌心的碎片严丝合缝。

  “在想什么?”夜沉渊忽然抬头,药勺边缘滴下的药汁在石面上烧出焦痕,“是不是觉得,这药铺的一切都透着古怪?”他说话时,目光扫过墙角积灰的药柜,最上层的漆盒正发出微弱的震动,盒盖上的掌灯殿徽记,在阴影里忽明忽暗。

  云澜刚要开口,前堂突然传来“砰”的撞门声。穿红袄的小姑娘母亲跌跌撞撞冲进来,鬓角插着的银簪断成两截:“沉渊大夫!村口王老汉家的孙子……浑身冒黑雾!”

  她说话时,袖口滑落的布料下,露出手腕内侧新出现的锁状红痕——正是锁魂阵侵蚀的征兆。

  夜沉渊脸色骤变,药勺“当啷”掉进药罐。他抓起药箱时,云澜看见他指尖已泛出淡淡青黑色,那是魔血过度使用的迹象。“别跟来。”他低声叮嘱,却在转身时被云澜抓住手腕,她掌心的微光映出他小臂上新增的鳞纹,比在山神庙时更密、更亮。

  “我能帮忙。”云澜望着他眼中的挣扎,忽然想起在庙中看见的帛画——画里的银鳞甲少年正将灯芯按进心口,而他眼中倒映的,正是自己此刻的模样。

  夜沉渊喉结滚动,最终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按在药箱最底层的暗格上:“若看见不该看的……就当没见过。”

  暗格里躺着半幅帛画,边角绣着神界特有的星纹,画面上是万年灯会上的场景:掌灯仙子任瑶捧着琉璃灯转身,银鳞甲少年夜沉渊眼中倒映着灯芯的光,衣摆上绣着的“沉渊殿”纹章清晰可见。

  云澜指尖划过画面,帛画突然发出蜂鸣,与她掌心的金鳞碎片产生共鸣,脑海中闪过零碎的对话:“任瑶,你的灯若灭了,我便用骨鳞血为你重燃。”

  “别看了!”夜沉渊猛地合上暗格,耳尖通红,“不过是……不过是从前学的画。”他转身时,药箱带倒了旁边的陶罐,里面滚落出十几片银鳞,每片上都刻着极小的字,云澜瞥见最近的一片上刻着“云澜第一世,雪夜山神庙”。

  前堂传来陈鹤年的咳嗽声,老人正对着神像擦拭那片银鳞,神像掌心的凹槽里,不知何时多了滴金色的血——是夜沉渊方才捣药时不小心溅上的。

  “当年大战后,沉渊殿的残鳞流落六界,”陈鹤年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听见,“每片鳞甲都带着战神的执念,想不到,竟成了如今锁魂阵的引子。”

  云澜望着神像眼中的微光,忽然想起在山神庙时,夜沉渊塞进她掌心的鳞甲碎片。那时她以为是凡物,此刻才明白,那是他从自己眉间剜下的骨鳞,带着上古契约的力量。

  “陈伯知道些什么?”她忍不住问,“为何神像的断手,与我掌心的金鳞如此相似?”

  陈鹤年猛地转身,手中银鳞“当啷”落地。他盯着云澜掌心的微光,忽然老泪纵横:“五百年前,老朽还是神界司灯监的小仙,曾见过掌灯仙子与战神夜沉渊……”他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鸦鸣,三团黑雾撞破窗纸,直扑云澜面门。

  夜沉渊瞬间转身,骨鳞碎片在指间化作利刃。黑雾在触到他鳞甲的瞬间发出尖啸,却在消散前,将一道锁状咒文印在云澜眉心。她顿时头痛欲裂,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仙界诛仙台上,夜沉渊被锁魂链穿透胸口;魔界血河之中,他背着遍体鳞伤的自己寻找往生柱……这些画面混着凡界的记忆,让她几乎站不稳。

  “撑住!”夜沉渊抱住她,指尖按在她眉心咒文上,骨鳞碎片发出刺目银光,“这是冥界的‘窥魂鸦’,想抢走你残留的神格!”他说话时,云澜看见他眉间的银鳞正在大片剥落,每剥落一片,他眼中的魔纹就深上一分。

  乱葬岗上,灰衣人听见三声鸦鸣消失,知道窥魂鸦已完成使命。他望着手中铜锁,锁孔里的金鳞此时已染上血色,而夜沉渊的银鳞纹路,正随着锁魂阵的启动,逐渐逆生为魔纹。“该去会会那位老仙了,”他冷笑,指尖划过断碑上的掌灯纹章,“司灯监的余党,总爱藏些自以为是的秘密。”

  药铺内,陈鹤年捡起地上的银鳞,忽然发现鳞片背面刻着行小字:“任瑶,若我堕魔,便用你的灯芯为我指路”。

  他抬头望向夜沉渊,只见少年正用自己的衣襟为云澜擦拭额角的冷汗,衣摆下露出的后背,已被鳞甲覆盖了大半,那些鳞片在火光中泛着妖异的青黑——正是当年战神堕魔时的征兆。

  “原来你早已准备好,连骨鳞都逆生了七片……”陈鹤年喃喃自语,将银鳞放回神像掌心,“五百年前你在沉渊殿发的誓,终究还是应了验。”

  他转身时,看见药柜最下层的暗格开着,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十瓶药,每瓶标签上都写着“任瑶历劫备用”,最新的一瓶上,墨迹未干:“第一世心疾药,含夜沉渊骨鳞血三滴。”

  雪越下越大,夜沉渊背着云澜站在药铺门口,望着镇上零星的灯火。她靠在他肩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颈后的鳞纹,那里,有处与她锁骨下方一模一样的胎记。“沉渊,”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雪,“我好像……见过你的眼睛。”

  夜沉渊浑身紧绷,不敢低头看她。他知道,自己眼中此刻一定映着她掌心的微光,像万年前景界灯会上那样,像每一世初见时那样。而在镇外的乱葬岗,灰衣人正踩着积雪走来,袖口的骨鳞与锁魂阵共鸣,每一步都在凡界的魂火上,刻下一道无法愈合的伤。

  药铺内,陈鹤年对着神像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神像掌心的金鳞血突然汇聚成灯形,照亮了神像背后新浮现的字迹:“掌灯者燃,骨鳞者堕,轮回镜中,万劫成歌。”老人叹息着站起身,从柜中取出个锦囊,里面装着的,正是五百年前从沉渊殿废墟中捡到的,夜沉渊的第一片逆生骨鳞。

  雪夜的风卷着碎雪掠过镇口牌楼,灰衣人停在牌楼下,望着药铺方向闪烁的微光。他掏出最后一道铜锁,锁身此刻已完全被血色浸透,锁孔里,云澜的金鳞与夜沉渊的银鳞正疯狂碰撞,像两根即将燃尽的灯芯,在凡界的风雪中,拼尽全力发出最后的光。

  “无妄大人,第三道锁已成。”灰衣人对着风雪低语,“接下来,该让这对痴人,在锁魂阵里,尝尝剜心剔骨的滋味了——就像他们当年在神界,用骨鳞和灯芯,给混沌魔尊设下的局那样。”他笑着转身,身影融入黑暗,只有锁魂阵的锁链声,在雪夜里,越传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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