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绕着树探查,在背面发现一个树洞。
他刚探头进去,就听见细微的啜泣声。树洞深处蜷缩着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正是白天见过的丫丫。
"救...救我..."丫丫的鬼魂伸出手,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缝合痕迹,"我不想...做灯笼..."
初槐赶紧上前,镜子自动对准丫丫,映出她生前的记忆片段:徐伯哄骗村民献祭孩子,承诺给予永生;丫丫被活剥皮时,她的母亲在一旁麻木地看着...
凌久时这些记忆就是证词
凌久时脸色铁青。
凌久时我们需要收集更多
黎东源突然捂住手腕闷哼一声,荧光纹路像活蛇般钻进他的血管。
祠堂地面开始渗出黏稠的血浆,那些牌位一个接一个炸裂,飞溅的木屑中浮现出半透明的怨灵。
阮澜烛走!
阮澜烛抓起铁盒撞开后窗,黎东源紧随其后跃出。身后传来徐伯癫狂的笑声:"跑吧跑吧!你们都会成为新灯笼!"

古槐树下,初槐的镜子已经吸满黑气,镜面浮现出完整的驱灵仪式图文。
凌久时刚记下最后一步,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槐树根须破土而出,缠住两人的脚踝向树干拖去!
初槐凌凌接住!
初槐将镜子抛向凌久时,自己却被树皮上的人脸吞没。
千钧一发之际,雾中君的身影从镜中冲出,青灰色的雾气冻住了树根。
张真源快用槐木心!
凌久时咬牙劈开树干,挖出一块跳动的黑色树芯。树芯离体的瞬间,整棵槐树发出垂死的哀鸣,初槐从裂开的树皮中滚落出来。
四人汇合在村口石磨旁,钟声恰好敲响。
所有房屋的门窗同时炸开,数百只灯笼如血蝗般涌来。徐伯漂浮在灯笼群中央,身体膨胀成三米高的肉山,每道褶皱里都嵌着人脸。
阮澜烛布阵!
阮澜烛用刀划出八卦阵图,初槐将槐木心置于阵眼。
黎东源咬破手指在铁盒上画符,凌久时则举起那面映着怨灵记忆的镜子。
张真源以镜为证,以血为引
雾中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张真源今解冤魂,破此邪障!
镜光照射下,徐伯身上的脸开始尖叫脱落。初槐趁机打开瓷瓶——里面竟是丫丫生前珍藏的胭脂——将其洒向灯笼群。
粉色的烟尘中,被禁锢的孩童怨灵纷纷显形。
初槐丫丫,带大家回家吧!
小女孩的鬼魂点点头,领着其他孩子手拉手走向镜光。每穿过一个灵魂,灯笼就熄灭一盏,徐伯和其他村民们的肉体便腐烂一分。
"不!我的永生!"肉山轰然崩塌,徐伯干瘪的真身从腐肉中爬出。他疯狂抓挠着开始碳化的皮肤,突然扑向初槐:"至少要带走一个——"。
刀光闪过,阮澜烛的唐横刀贯穿徐伯眉心。

雾中君趁机化作飓风卷起所有灯笼,将它们抛向正在升起的朝阳。火焰吞没了百年罪孽,焦臭中竟飘出淡淡花香。
晨光彻底驱散雾气时,四人站在焕然一新的永宁村遗址上。
破败的房屋变成了整齐的坟茔,每座墓碑前都摆着一盏素白纸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