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的笑容愈发深邃,他将我轻轻抱在怀里。我坐在他的怀中,抬眼看向对面的宫尚角,三年过去,他果然还是一点没变。
背后的淡淡药香悄然萦绕鼻尖,那温暖的气息与绵长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让人不由得心生安全感。我微微向后仰去,倚靠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见他心跳的声音,仿佛一首低沉的乐曲,在耳畔缓缓流淌。
“你就是上官浅的孩子?那你娘呢?”身后传来宫子羽略显突兀的声音,他伸着脖子,满脸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瞥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发笑:哼,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抿了抿嘴,故意装作不理睬他。
“噗嗤——”宫远徵忽然笑出声来,他的胸膛因笑声而微微震动,那低沉的回音甚至传到了我的耳中。
宫尚角听到笑声后,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但还是清了清嗓子,柔声问道:“你是……千慕?对吗?”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这才发现,看剧的时候怎么就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竟如此温和动人。“嗯,我叫上官千慕!”我骄傲地回应道,娘亲说过,这个名字是希望我能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
“千慕……”宫尚角喃喃念着,忽而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怜惜,“嗯,让众人千般羡慕,确实是个好名字。”
“千慕……”连身后的宫远徵也忍不住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满是赞叹,仿佛单凭这名字就能听出给她起名的人有多么疼爱她。
“嘿,你怎么知道的?跟我娘说的一模一样!”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禁脱口而出。
宫尚角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做解释。
这时,云为衫开口了,声音温润如玉:“千慕,你娘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你爹的事情啊?”
宫尚角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期待起来,而宫子羽则一脸好奇地凑近了些。
我望着他们的眼睛,摇了摇头:“娘亲没跟我说过爹的事。”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临走前她告诉过我一些别的。”
此话一出,宫尚角等人顿时来了兴致,全都屏息凝神等着下文。
然而,我的目光却落在桌上的点心上,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我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甜得眯起了眼睛,可才吃了两口就没了兴趣,随手扔在桌上。
宫尚角听了我的话,眼中瞬间涌起浓浓的喜悦,像是放下了一块压在心头许久的大石头。“嗯……”他轻声应了一句,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宫远徵抱着我的手也稍稍收紧了些,看着哥哥开心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低头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小千慕。
“只有这些啊?”宫子羽一脸失落,小声嘟囔着。
尽管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了个真切,立刻瞪了他一眼。宫子羽被这一记凌厉的眼神刺得浑身一颤,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偷偷瞄了眼同样正盯着自己的宫尚角,心中暗暗腹诽:哼,果然不愧是父女!
云为衫只是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并未多说什么。
屋内的气氛其乐融融,唯有宫子羽还在悄悄揉搓着身上被我踩过的痕迹,这才突然意识到——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丫头年纪这么小,身手居然这般厉害!
他猛地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道:“咳咳!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这千慕年纪这么小,怎么身手就这么好了?难道是她娘教的?这么早就开始训练了吗?”
这句话一出口,我的动作猛然一顿。是啊,娘亲确实没教过我什么,我怎么会这些功夫呢?难道是因为这具身体原本就具备这样的能力?
正当我忐忑不安等待他们的追问时,宫尚角缓缓开口道:“她在信中提过,说这孩子体质特殊,自小身手矫健,只需看几遍动作便能学会,堪称难得一遇的奇才。”他说这话时,眼中满是欣赏之情。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桌上的信纸,心中疑窦丛生:娘亲怎会知道我会这些本事?莫非……
宫远徵眼中的震惊更甚,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宫子羽听完,心中似又被狠狠扎了一针,无言以对,只能低下头喝茶掩饰自己的窘迫。
从那以后,我便正式住进了宫门。平日里不是跟着宫远徵研究毒药,就是和宫紫商一起捣鼓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日子过得飞快。
直到有一天,我打伤了一位长老,还炸了祠堂……
转眼间,我在宫门已经待了将近一年。这段时间,我的个子竟然长得特别快,从前只到宫远徵腰间的高度,如今已快要触及他的胸口。
真没想到,来到这里之后,我竟能重新长高!
这一天,宫尚角告诉我,晚上要去祠堂议事,让我提前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啊?难道还要打扮一番不成?
我敷衍地点点头,心里却腹诽不已:祠堂不就是那些老头子的地盘吗?他们还没死绝啊?哼,那些老东西可狡猾得很!
我眯起眼睛,望向宫门深处,今晚看来免不了一场硬仗。
傍晚时分,我跟随宫尚角踏入祠堂,只见里面早已聚集了不少人,乌泱泱一片。最上方坐着两位长老和月公子,他们的背后摆放着宫家历代执刃的牌位。
我们几人分成两队站定,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行礼。再次抬头时,那两位长老锐利的目光已然锁定了我。我不由得皱了皱眉,被人这样注视着实在令人不适,强忍着内心的烦躁才没有当场发作。
倒是那个月公子,目光虽与宫子羽相似,却又截然不同,比后者聪明得多,也不那么令人生厌。
宫尚角行礼后,恭敬地说道:“各位长老,这位便是……我与上官浅的女儿,上官千慕。”
两位长老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身侧的手攥得死紧,几乎要捏碎衣袖。我强压下冲上去教训他们的冲动,却还是被宫远徵察觉到了异常。他趁人不注意轻轻踢了我一脚,我才勉强回过神来,乖乖鞠躬行礼。
可是,这到底该怎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