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萧砚冰攥着染血的折扇,在山道上狂奔。青弋紧跟其后,孤影剑上的血珠顺着剑穗滴落,将青石小径染成暗红。三日前密室激战后,玄霄虽死,却在临终前透露出"夜莺"还有同党,而昨夜一封密信,直指幕后黑手就在镜渊崖底。
"小心!"青弋突然揽住她腰身,旋身避开破空而来的淬毒暗器。月光下,暗器尾部的银羽在枯叶上擦出火星——正是东宫暗卫的标记。
萧砚冰倚着青弋胸膛喘息,指尖划过他染血的衣襟:"暗卫大人的怀抱,比想象中还要结实。"话落,突然反手甩出折扇,扇骨间暗藏的银针破空而去,远处传来一声闷哼。
"别闹!"青弋拽着她继续奔逃,却见前方山道已被数十名黑衣卫包围。为首之人掀开斗篷,竟是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
"萧姑娘,青弋暗卫。"侍卫冷笑,手中长剑出鞘,"太子殿下说,该让你们去见玄霄了。"
青弋将萧砚冰护在身后,孤影剑泛起森冷寒光:"想过我们这关,先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激战瞬间爆发。青弋剑招狠辣,每一剑都直指要害,却在余光瞥见萧砚冰被人偷袭时,不顾一切转身相救。后背顿时被划出三道血痕,温热的血溅在萧砚冰脸上。
"青弋!"她惊呼,手中折扇舞得密不透风,毒针如雨般射向敌人。却在此时,崖边的碎石突然松动,她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镜渊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青弋飞扑过去,死死攥住她的脚踝。刺骨的寒意从指尖传来,他看着萧砚冰仰起的脸,月光照亮她足底的朱砂痣——与母亲临终前画在他掌心的图案分毫不差。
"松手吧。"萧砚冰笑着流泪,指尖划过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你受伤了,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闭嘴!"青弋咬牙,额角青筋暴起,"沈氏的守墓人,从来不会松开该守护的人。"
崖上传来追兵的脚步声。萧砚冰突然勾住他脖颈,在他唇上狠狠一吻:"那就陪我赌命——你靴底的玉佩,和我的合起来,能炸开崖壁上的机关。"
潮湿的山洞里,篝火噼啪作响。青弋靠在岩壁上,任由萧砚冰用撕下的裙角包扎伤口。她的指尖轻颤,却固执地将布条缠得紧实:"疼就说出来,别学木头。"
"不疼。"青弋别过脸,喉结滚动,"你怎么知道崖壁有机关?"
萧砚冰轻笑,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沈氏祖训记载,镜渊之下藏着前朝最后的宝库。而开启宝库的钥匙..."她将玉佩与青弋的"永寂"碎片拼合,暗纹顿时投射在洞壁上,勾勒出皇陵的轮廓,"就是山河图的完整拼图。"
青弋猛地抓住她手腕:"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萧砚冰凑近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垂,"是该与你共赴深渊的人。还记得你母亲的遗书吗?'见足底朱砂痣者,当以命护之'——可我不仅有足底的痣,还有..."她解开衣领,锁骨处的红点在火光中格外醒目,"这里,和这里。"指尖又点向自己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