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弋瞳孔骤缩:“你早就知道夜莺的身份?”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得多。” 她解开他腰带,指尖划过他腰侧旧疤,“比如这个伤口,不是三年前刺客所留,而是你师父玄霄的‘断月’剑——我说得对吗,沈氏遗孤?”
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青弋本能地将她护在身后。萧砚冰却将玉佩塞进他掌心,在他唇上轻啄:“记住,子时三刻。若你不来...” 指尖划过他喉间动脉,“我就嫁给太子,让你亲眼看着沈氏的守墓人,成为别人的夫婿。”
青弋攥着玉佩冲出闺房,寒夜的风卷着残雪扑在发烫的脸上。他贴着墙根疾行,靴底踏碎薄冰的脆响混着心跳,在寂静的王府长廊里格外刺耳。方才萧砚冰的话像淬了毒的银针,字字扎进心口——玄霄的剑伤、沈氏遗孤的身份,还有她眼中了然一切的笑意。
转过九曲回廊时,黑影从头顶掠过。青弋条件反射般翻身上梁,却见玄霄倚着飞檐,月光照亮他腰间的断月剑:"青弋,三更半夜不老实守夜,在主君房里钻什么空子?"
"师父误会了。"青弋落在廊柱旁,手按在剑柄上,"主君只是...询问明日婚宴的安保。"
"询问安保需要解你衣襟?"玄霄跃下屋檐,剑尖挑起青弋的下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萧砚冰是什么人?前朝余孽!太子殿下赐婚,正是铲除她的好机会。"
青弋瞳孔骤缩:"师父这话什么意思?"
"夜莺早就是我们的人。"玄霄冷笑,剑锋抵住他喉间,"明日婚宴上,她会在酒中下毒。萧砚冰一死,沈氏的秘密就永远埋进土里——包括你母亲叛国的真相。"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七岁那年,母亲被冠以叛国罪投入大牢,临行前塞给他半块玉佩,说"见足底朱砂痣者,沈氏世代为奴"。如今萧砚冰不仅有三颗朱砂痣,更握有山河图的秘密。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青弋突然反手扣住玄霄手腕,孤影剑出鞘的寒光映亮两人对峙的脸。
玄霄却不闪不避,眼底尽是嘲讽:"你以为自己能护得住?太子的人已经包围听风楼,子时三刻...就是萧砚冰的死期。"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青弋猛地将玄霄推向廊柱,借力跃上屋顶。雪夜中,他朝着听风楼的方向狂奔,耳旁回响着萧砚冰临别时的话:"若你不来,我就嫁给太子。"
当他翻墙潜入听风楼后院时,血腥味已经弥漫开来。暗巷里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月光照在青砖上的血迹,蜿蜒成诡异的图腾。青弋握紧孤影剑,循着熟悉的沉水香气息冲进密室,却见萧砚冰被铁链吊在中央,嘴角挂着血痕,眼神却依然清亮。
"我就知道你会来。"她扯动嘴角,腕间金镶玉镯在幽暗中泛着冷光,"玄霄没告诉你?夜莺早就死了,被他亲手灭口。"
密室石门突然轰然关闭,玄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青弋,看看墙上——那是你母亲叛国的证据。"火把亮起,墙面上的壁画赫然描绘着沈氏勾结前朝余党的场景。
青弋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萧砚冰却突然笑了,笑声在密室里回荡:"沈氏从来不是叛国者,而是守护者。你母亲拼死保护的,就是..."她扬了扬手中的玉佩,"就是能解开山河图秘密的人。"
玄霄的身影出现在石阶上,断月剑直指青弋:"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杀了萧砚冰,我保你平安!"
"平安?"青弋转头看向萧砚冰,她眼底跳动的火焰比任何时候都明亮。孤影剑突然出鞘,剑光如电,"我的平安,从来都在她身边。"
密室里,剑刃相撞的铿锵声混着心跳,在雪夜中撕开一道裂缝,照亮被掩埋十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