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双生契

苍梧山下骤雨如幕，青衫客江砚白攥着半块螭纹玉珏踉跄奔逃，身后追兵的马蹄声碾碎满地泥泞。忽一道玄影自竹林疾掠而出，陆昭辞挥鞭卷落三支淬毒箭矢，冷笑道：“这玉珏纹路，倒与我怀中残片是天生一对。”他亮出的半块玉珏暗纹流转，竟与江砚白手中严丝合缝。

百年前，江陆两族以双生契共守能号令江湖的「幽冥令」，却遭神秘势力屠戮。陆昭辞抚过玉珏缺口：“东海沉船现竹简，刻有双生契纹，或藏令符下落。”自此，二人踏遍江湖。

在漠北，他们结识狡黠的客栈老板娘苏晚棠。她头戴鎏金面纱，腰间挂着西域弯刀，看似唯利是图，实则暗中收集各路情报。一次沙盗围杀中，苏晚棠甩出淬毒银针解困，挑眉笑问：“二位公子，这人情可打算怎么还？”此后，她的客栈成了二人情报中转站。

江南漕帮纷争里，说书人裴子墨翩然而至。他手持湘妃竹扇，以“天机子”之名掌控庞大消息网。见江陆二人破解漕帮秘辛，他摇扇轻笑：“不如与我做笔交易？”原来他暗中收集着无常阁的罪证，只为等待合适时机公之于众。

然而暗处，无常阁的红纱女子楚烬月如影随形。她指尖缠绕淬毒银丝，真实身份竟是陆昭辞胞妹陆明霜。阁主谢无咎藏身幕后，身着墨绣暗纹长袍，常年戴着鎏金鬼面，为得幽冥令，他操控陆明霜做出诸多恶事。每当月悬中天，他便抚弄着幽冥令残片，阴鸷低语：“双生契珏现世之日，便是天下倾覆之时。”

在药王谷，白发医仙容九嶷拦住他们的去路。他隐居深山，精通毒蛊之术，腰间悬着刻满骷髅纹路的药葫芦。“想取九转还魂丹？”容九嶷把玩着银针，“先替我解开这百年尸毒之谜。”江砚白以家传医典为引，陆昭辞深入瘴气林采药，三人合力破解尸毒，容九嶷也加入对抗无常阁的阵营。

终至西域天山冰窟，楚烬月揭下面纱的刹那，陆昭辞的剑剧烈震颤。谢无咎狂笑现身，手中幽冥令迸发幽光。混战中，陆明霜为护兄长，以血肉之躯挡下致命一击，鲜血染红双生契珏。玉珏金光与令符邪力相撞，冰窟轰然崩塌。江砚白与陆昭辞双剑合璧，在崩塌瞬间斩断谢无咎手臂，夺得完整幽冥令。

三日后，武林大会上，裴子墨当众宣读无常阁罪状，容九嶷以医术救治被控制的江湖人士，苏晚棠率漠北马帮围住谢无咎残党。江砚白与陆昭辞将幽冥令投入铸剑炉，熊熊烈火中，号令江湖的秘宝化为铁水。

此后，苏晚棠的客栈成了江湖侠士的据点，裴子墨继续说着他们的传奇，容九嶷在药王谷广收门徒。而大漠孤烟、江南烟雨间，仍可见一青衫一玄衣的身影，时而救治山民，时而惩治恶霸。他们腰间各挂半块玉珏，若有人问起，便相视一笑：“不过是两个信守契约的江湖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