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佳鑫坐在车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
已经试过三次了——拦下的车要么不停，要么没有充电器。夜越来越深，停车场的灯开始一盏盏熄灭。他考虑要不要步行去找加油站，但看着后备箱里价值不菲的购物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突然，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一道刺眼的车灯照过来，邓佳鑫眯起眼，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G63疾驰而来，一个急刹停在他车前。
车门猛地打开，左航跳下车，头发凌乱，衬衫领口大敞，胸口剧烈起伏。
"你他妈——"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邓佳鑫愣在驾驶座上，大脑一片空白。
左航大步走过来，一把拉开车门。下一秒，邓佳鑫被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左航的手臂紧紧箍着他的后背，力道大得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手机没电了..."邓佳鑫小声解释，"车也没油了..."
"闭嘴。"左航的声音在发抖，"让我抱一会儿。"
夜风呼啸而过，邓佳鑫听见左航的心跳声——又快又重，像擂鼓一般震着他的耳膜。
不知过了多久，左航才松开手。他脱下外套披在邓佳鑫肩上，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上车，我送你回去。"
邓佳鑫愣住："我的购物袋——"
左航已经转身打开后备箱，利落地把所有购物袋拎出来塞进自己车里。他的动作带着某种压抑的急躁，全程没有看邓佳鑫一眼。
车内弥漫着熟悉的古龙水味。邓佳鑫系安全带时，余光瞥见后座放着Elena的红色丝巾——他们今天果然在一起。
引擎轰鸣着驶出停车场。左航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烦躁地扯开两颗衬衫纽扣。沉默像实质般压在两人之间，只有导航机械的女声偶尔打破寂静。
"Jennifer说你手机关机。"在一个红灯前，左航突然开口。
"没电了。"邓佳鑫盯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左航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两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
酒店电梯里，邓佳鑫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左航站在他身后半步，呼吸声近在咫尺。购物袋堆在他们脚边，其中一个露出了童禹坤要的限量版球鞋盒角。
"谢谢送我回来。"电梯停在23楼时，邓佳鑫弯腰去拎袋子。
左航先他一步抓起所有购物袋，径直走向房间。刷卡开门时，他的手臂肌肉在衬衫下绷出明显的线条。
房间门刚关上，购物袋就散落一地。左航把邓佳鑫按在门板上吻下来，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碾碎。这个吻带着压抑多日的焦躁，唇齿间有淡淡的威士忌味道——他今晚果然和Elena喝了酒。
邓佳鑫想推开他，却被扣住手腕举过头顶。
"左航..."邓佳鑫偏头躲开他的吻，"我们谈谈。"
"不谈。"左航咬住他的嘴唇，"就做我们最擅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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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左航突然捏住他的下巴。
邓佳鑫抬眼，对上左航发红的眼眶。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对方要哭了，但下一秒就被夺走呼吸。头顶的灯在视野里摇晃，邓佳鑫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左航没有像往常一样搂着他入睡，而是起身去了浴室。水声响起，邓佳鑫望着天花板上的光影，喉咙发紧。
他听见左航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Elena的来电吗？
浴室门打开时，邓佳鑫假装睡着了。左航站在床边看了他很久，最后轻轻捡起地上的衣物，关门离去。
———
凌晨三点，邓佳鑫从噩梦中惊醒。
房间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但左航的外套和购物袋都不见了。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两片止痛药——他每次都会腰疼，左航一直记得。
手机充上电后跳出几条消息：
童禹坤：【买到鞋了吗？？】
Jennifer：【你安全回酒店了吗？Zuo找你找疯了】
左航：【明早十点，大堂等你。】
最后一条发送于二十分钟前。
邓佳鑫走到窗前，洛杉矶的夜色依旧璀璨。远处的灯火像散落的钻石，其中某一盏或许正照着左航和Elena相拥的身影。
他吞下止痛药，冷水滑过喉咙时尝到了血腥味——不知什么时候把嘴唇咬破了。
床单上还留着左航的气息，邓佳鑫蜷缩在那一小片余温里，闭上眼睛。
明天，他依然会准时出现在大堂。
明天，他依然会装作若无其事。
明天，他依然会配合左航玩这场心照不宣的游戏。
因为这是他唯一被允许拥有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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