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2
（二）
河对面来了一只船，停在沧凌船边，沧凌醒醒神，仔细听了几句：“这一次咱可要干一票大的。”
“不是说扶持穷人么？”
“你晓得什么，利用他们我这水厂建起来，我不就发了！”
“爸，可你说过是帮他们的！”
“住口，我白养活你这么大了？你看上徐亘了我知道，但我计划中这里很快就成一片水库了，全得淹，你说说你，城里那么多姑娘，可你偏偏就喜欢上这区区一个村女......”
“才不是！”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
也不知谁打了谁，紧接着一句：“滚回去，我这就渡你回去！”
沧凌似乎听出是父子交谈着，第三个声音又出现：“田总，不行啊！这床板下刚刚漏水了，得修，而且看样子是几处都漏水了，得修个一天两天的，不然绝对沉！”
一阵骂咧声响起......
突然，有人敲敲沧凌的船窗，沧凌索性就走出来。
这才看明白，两老两少。
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对着沧凌说：“渡船吗？”
沧凌端详着他身后的那个胖男人，迟迟才说道：“不渡！”
胖男人伸出五个指头:“五十，渡一趟吧！把他渡过去。”
他指了指后面捂脸的少年，大概六七十岁，微胖，眼神望着沧凌充满祈求，微摇着头。
沧凌不禁皱眉：“我不度！”
胖男人急了：“五百！”
“不渡！”沧凌几乎吼了出来。
这时坐在一旁年似二十的青年抬头，眼中带着惊讶与赞许。
沧凌和他对视的那一刹，才发现那青年很俊俏，给人一种君子气概。
高大的男人说了：“渔家，我刚才才看见渔具，是我们太冒犯了，但话都是说开的，帮个忙吧，朋友，我们也不让你白渡，不会亏待你的！”
沧凌望了望傲气不减反增的胖男人，没说什么。
高男人似乎明白了。：“这位是田......田渊，有几个小厂，不算什么，渡了吧！只当是交个朋友了。”
田渊挺着肚子瞪着高个子，高个子使了个眼色，田渊这才愤愤地转过脸去。
高个子又碟碟不体的说起客套话。
面对他们的纠缠，沧凌很无奈：“很晚了明天再说。”
沧凌说的斩钉截铁，高个子也不好说什么了。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沧凌便回船里去了。
但这次出来挑开一点窗，外面几个人忙着，田渊指使着：“田易，滚过来干点事。”
少年满不情愿，但还是过去接过田渊手上的工具，搭起了帐篷。
“好了，再去给张叔帮忙去。”
田易跑过去。张柏（高个子）拍了拍他，回头说着：“算了，渊哥，这忙他也帮不上什么，别跟孩子过不去......田易去找乜祺玩吧！”
田易叫了几声乜哥哥，那青年在船上依旧坐着，不理会。田易跑过去，乜祺看也不看他一眼，田易自觉得没趣，便躺在乜祺旁边，睡着了。
这时乜祺天才拾起一件大衣，给田易轻轻盖好。
张柏忙活一会儿后，也就去睡了。
田渊问了问船的情况，张柏摆摆手：“沉不了，很安全，但不能渡江，我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没加固。”
沧凌笑了笑，暗想着：凌晨的潮，我看你们怎么遭殃。
沧凌知道潮涨不大，但他就偏不说，他恨透了田渊的无理，现在就是想看着所谓的大老板如何狼狈。
这时，乜祺抱着熟睡的田易，跨上沧凌的船，沧凌也暗吃一惊，他不清楚乜祺是碰巧，还是知道要涨水。
沧凌推开舱门，挥手示意他进来。
乜祺摇头，放下了田易，拱手又摆手。
舱门没关，沧凌也困了，在他睡着前模糊的记忆中：乜祺就静坐着，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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