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的进行并不会因一点微不足道的杂音而停止,生活也是。盍合的每天依旧照常,脸上的淤青在众人一天天减少的担心中小了下去。很快,除记忆中那次刻骨铭心的痛后,脸蛋与之前别无两样。
二人再次见面,还是因为咪。
脖子上的划痕某天意外被奶奶发现。即使血迹干涸,伤疤结痂也无法抵御老人家的心疼,盍合被迫休息在家喂了两顿好的。在返校第一天,盍合就火急火燎地背着包在大中午的太阳底下狂奔到菜地。却意外地撞见了上次同自己一起站在医务室的男生,正在小心翼翼地抚着大橘背上的绒毛,捏着根猫条耐心地喂着。正午的阳光分外强烈,映着眼前一人一猫的和谐场景正在闪闪发光:雪白的衬衫这次没沾上灰。男生眼眸微阖,睫毛如沾水的蝴蝶翅膀般轻颤,干净的侧脸在盍合的视角看来无比伟大。他的脚步紧急刹住,内心早已被波涛汹涌的暖流烘满,软得像吞下一整块云朵蛋糕。橘猫在嘬完最后一口猫条后抬头看着他,踏着一如既往的小碎步靠近过来,亲昵地蹭着盍合的裤角。
一直蹲着的男生起身拍了拍发麻的小腿。盍合看到他手腕的绷带已经退去,只留一道浅浅的疤;胳膊上的红袖圈依旧显眼,只不过这次看着感觉为冷漠的神情增添了一抹暖色,似乎比上次要更加耀眼。
“已经喂过了。”
“哦…好。这几天都是你在喂吗?”
“嗯。”
“谢谢啊,给你添麻烦了…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轼整。”
“我叫盍合。我看你喂的猫条是牌子货吧,辛苦你破费了,钱我来…”
“不用。”
“…诶?”
轼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提起咪吃光的空罐头壳和舔得干干净净的猫碗全部塞进塑料袋后才回:“它吃的是我家猫剩下的。”
“啊……”
“不过它只吃这个,喂过家猫同款都没下嘴。”
“……”
“是刘老师(盍合班主任)来找我的,让我平时巡查时帮忙喂下。他一直都知道你在喂,所以你以后下课来也行,不用在这会为我添业绩。”
“…哈哈…真抱歉啊,那你说补偿我来还你?”
“在干该做的事而已,”停顿之后又补充到,“就当还你的药和饼干了。”
“你喜欢就好…我可以多送你几块的。”
“不必了。”这句话尾音落下后盍合感觉周遭气温有点下降。果然,他看到了轼整拿起角落的扣分板。“现在已经超过了午休时间,”笔尖在夹板上危险地点了点——“再不跑快点,按你旷午休处理。”
盍合内心顿时警铃大作,之前扣分被训话的场景历历在目。他只得转身迅速跨出栅栏,跑的速度比来之前快了几倍。
“这冰块还是那么冰!!!”盍合在内心如此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