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清晨的露珠还挂在蓝玫瑰上，王默抱着素描本匆匆跑过临安七中的林荫道。她刚转过紫藤花廊，就被墙上的水彩画展板吸引——画中穿汉服的少年站在断桥残雪中，蓝发间别着支冰晶簪。
"同学，这是新转来的水墨社作品。"身后传来清冽的嗓音，像是山泉撞碎冰凌。
王默转身时撞进双湛蓝眼眸，少年白衬衫袖口沾着靛青颜料，锁骨处悬着枚蓝玫瑰吊坠。她突然感觉耳后发烫，那个反复出现在梦中的冰莲花印记正在皮肤下发痒。
"要试试画扇面吗？"水清漓展开空白绢扇，笔尖蘸的竟是会流动的湖水蓝颜料。
当王默接过狼毫时，指尖相触的刹那，紫藤花瓣突然静止在空中。她看见颜料在绢面自动晕染出净水湖的轮廓，锦鲤跃出水面化作冰晶，而画中的自己正被蓝发少年拥着踏浪而行。
"你的手在抖。"水清漓忽然从背后环住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尖，"我教你握笔。"
王默僵在原地，他修长的手指覆在她手背，带着薄荷香的气息笼罩周身。笔尖落下时，湖面跃出两只交颈的蓝羽鹤，鹤喙相触的瞬间，真实的触感突然从唇上传来。
"闭眼。"水清漓的低语消散在相贴的唇间。王默手中的狼毫坠地，溅起的颜料化作星砂，在晨光里拼成古体的"永"字。
远处传来早读铃声时，水清漓变魔术般从画箱拿出保温盒："桂花糖芋苗，你前世...咳，上周说想吃的。"
王默咬开软糯的芋头，甜蜜的桂花香里突然尝到咸涩。她慌忙抹眼泪："奇怪，明明这么甜..."
水清漓用绢帕轻拭她眼角，帕角绣着的冰莲花正在融化。当他的手抚过她耳后时，那里的胎记突然浮现淡金光芒——是三百年前他刻下的守护咒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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