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雨水顺着安全的窗棂蜿蜒而下在玻璃上划出扭曲的痕迹沈清璃将沾着硝烟味的外套扔进洗衣篓金属纽扣撞在塑料壁上发出的响。她从战术腰带上卸下那枚从废弃工厂带回的芯片，拇指蹭过边缘时沾一丝暗红——不知是锈迹还是干涸的血。

系统启动。"笔记本电脑的蓝光在她紧绷的下颌线上。屏幕里跳出林绯然发来的三维建模，废弃工厂的地下结构正被层层解析。她突然按住太阳穴，三个月前那声枪响毫无预兆地在耳膜深处炸开。

——零点行动的目标在血泊中抽搐，却在监控画面消失的0.3秒后重新站了起来。

"见鬼..."钢笔在记事本上戳出个墨点。当时弹道分析显示子弹确实击穿了心脏，尸检报告却离奇失踪。她扯开领，锁骨下方那道手术疤痕在冷光下泛着青白。

门锁传来六声有节奏的敲击。沈清璃的右手滑向桌下的格洛克，左手出监控画面——叶渊白站在走廊里，黑色大衣肩头还沾着夜雾。

"你该换个安全屋了。"他走进来时带进一缕松木香，修长的手指将密封袋放在桌上，"西区污水处理厂的施工图，地下米藏着有趣的东西。"

沈清璃没去碰文件袋。叶渊白袖口的铂金袖扣映着屏幕光，那是去年她送的生日礼物。现在这抹光像某种无声的嘲讽。

"寒川今天提到了重启计划她突然开口，"说我会是完美的钥匙。"

叶渊白整理大衣的动作顿了半拍。这个细微的僵硬没逃过她的眼睛。

"你相信死人能复活吗？"他忽然转身，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潭冻住的湖水，"就像行动那个本该停止呼吸的目标。"

电脑突然发出尖锐的提示音。林绯然的视频窗口弹出来，少女的粉色头发在镜头里格外扎眼："芯片第二层加密破解了！里面有个以你名字命文件夹——"

画面戛然而止。沈清璃猛地合上笔记本，金属外壳发出"咔"的闷响。叶渊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际："三年前刑侦局数据库被入侵，有人删改了二十七个案件的原始。"

他放下一枚老式U盘，冰凉的金属表面刻着SD-307编号——这是她父亲失踪前负责的最后一个案件编号。

手机在此时震动。秦昭阳的短信亮在屏幕上：「监控拍到寒川往你公寓去了」。叶渊轻笑一声抽出SIM卡，指尖一碾就折两半："犬闻着味。"

窗外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锐响。沈清璃撩起窗帘一角，五没有牌照的黑色SUV正呈扇形包围建筑。领头的车门打开，寒川的银发在路灯下像一柄出鞘的刀。

"从消防梯走。"叶渊白推开门，墙体内侧的应急散发着霉。他突然她手腕，力道大得让人发疼："看清楚那些文件，你就会明白为什么选中的是你。"

沈清璃甩开他的手。后巷排水管上的锈刮破了掌心，血腥味混着雨水灌喉咙。三百米地铁站入口亮着绿灯，而寒川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夜空炸开"沈队长不想知道林绯为什么能这么快破解军方级加密吗？"

她撞开地铁闸机的瞬间，口袋里的U盘突然发烫，仿佛团火在灼烧胸口的皮肤。隧道深处传来列车进站的轰鸣，广告屏上的新闻标题正在：「知名科学家林修远实验室爆炸案出现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