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二十分，警局档案室的通风管道里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沈清璃的战术手套蹭过管壁积灰，指腹下传来细微的震动——中央空调系统正在预热，为早班人员调节温度。
耳机里林绯然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秦昭阳的定位动了，他比排班表提前了四十分钟到岗。"
沈清璃蜷缩在管道拐角，从腿袋抽出微型扫描仪。绿光扫过下方栅格时，仪器发出嗡鸣——生物识别终端就在正下方，但扫描结果让她的咬肌绷紧："识别区有热源感应，不是标准配置。"
"他们在守株待兔。"林绯然敲击键盘的声音通过骨传导格外清晰，"正在劫持监控系统...等等，秦昭阳没走正门！"
通风管突然传来规律的震颤，像是某种重型设备启动的共鸣。沈清璃条件反射地按住右耳，那里植入了林绯然特制的抗干扰芯片，此刻却传来尖锐的电流杂音。
"他们在用声波探测管道！"林绯然的声音被杂音切割得支离破碎，"不是普通安保...是专门针对..."
通讯戛然而止。
沈清璃在黑暗中闭上眼睛，父亲教过她如何在听觉失灵时判断距离。第三下震动传来时，她猛地踹开通风栅格，落地瞬间已经锁定了三米外的档案架阴影。
冷光灯下，秦昭阳的警用外骨骼装甲正在充电，面罩反射着幽蓝的光。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后颈的植入体接口——最新型号的神经链接装置，市面根本买不到。
扫描仪再次震动，沈清璃低头时瞳孔骤缩。屏幕上显示秦昭阳的虹膜数据正在被实时上传，而接收方地址赫然是芯片里那个被标记为"傀影"的服务器节点。
档案架另一侧传来皮革摩擦声，秦昭阳正在摘手套。沈清璃摸向腰间的电击器，却摸到个冰凉的圆柱体——林绯然塞给她的声波干扰弹。
"早上好，沈警官。"秦昭阳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档案室禁止携带电子设备，你知道吧？"
沈清璃转身时故意让扫描仪滑落在地。金属撞击声中，她看清了秦昭阳右手小指缺失的关节——和父亲最后一份体检报告上的旧伤完全一致。
"我来查XK-4972号档案。"她直视对方开始泛出异色虹膜的眼睛，"毕竟结案报告上，签字的是你。"
秦昭阳的微笑僵在脸上，这个表情让沈清璃想起监控里那个"复活"的男人。天花板突然爆出电火花，所有照明系统同时熄灭，只剩秦昭阳装甲上跳动的电源指示灯。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擦着沈清璃的耳尖飞过，在档案架上撞出金属变形的脆响。她扑向声源方向的瞬间，听到林绯然在恢复的通讯里尖叫："那不是秦昭阳！他后接口在发射神经脉冲信号！"
沈清璃滚到操作台下方，摸到了黏在地面的东西——半片带着体温的人工皮肤，边缘还连着细如发丝的电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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