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刘耀文发来的实时定位。
重庆凌晨的自习室里,白炽灯管发出轻微的电流声,灯光交织着月光洒在桌面上,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格外清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纸张和咖啡的味道,他低着头,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仿佛与深夜的寂静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周围的座位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同样熬夜的人,偶尔传来翻书的哗啦声和键盘敲击的咔哒声。刘耀文的眉头微蹙,似乎正专注在题海中挣扎,而那道微弱的屏幕光照亮了他略显疲惫的脸。
刘耀文放下笔,指尖因长时间的书写而微微发僵。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早已酸涩不堪的眼睛,随后将脸埋进掌心,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仿佛只有让自己深陷于题海之中,任由那些繁杂的公式与文字填满思绪,才能暂时忘却心头那挥之不去的烦扰。
好像这样才能忘记嘉许…
可当他想起嘉许的时候,脑海中却浮现的是你的脸。你的音容笑貌在脑海当中挥之不去,他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想要甩去却愈发深刻。
刘耀文缓步走到门外,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一周年前的那个瞬间——那块精致却未能送出的蛋糕,还有你躺在医院病床上望向他时流露出的复杂神情。那眼神里掺杂着疲惫与失望,仿佛一把钝刀,无声地割裂着他内心的防线。他攥紧了拳头,胸口闷得像压了一块巨石,连呼吸都显得沉重起来。
敖子逸发来消息:
「是我错了。从始至终,这一切都因我而起,都是我的错。」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法忽视的沉重与悔恨。刘耀文仿佛看到敖子逸的手指微微颤抖,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似乎想抓住什么,却最终只能无力地松开。眼神中透出的痛楚清晰可见,像是一道无声的叹息,在空气中缓缓弥散开来。
刘耀文微微一怔,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敖子逸来找他时的模样。那时的敖子逸信誓旦旦,口口声声说丁云舒一定会不计前嫌地选择他。正因如此,刘耀文才心怀私念,将你们的出行计划透露给了敖子逸,甚至暗自期待看到对方狼狈离去的场景。因为他固执地认为,你的心底还留有他的位置,也必然会为了他而拒绝敖子逸。
现在,有东西发生变化了。
你冷冷看着刘耀文那番作秀般的报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手将手机丢在一旁。丁程鑫瞄了一眼,便猜到定是刘耀文发来的消息。
丁程鑫这小子又说了些什么?难道是向你开炮了?
你不想多说。
嘉裕依然在沉睡之中,而你也被倦意一点点侵蚀。在与丁程鑫轻声道过晚安之后,你便陷入了深沉的梦乡。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在这宁静的夜里交织成一曲安眠的乐章。
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总会迎来崭新的晨光。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就像指缝间的沙,无论如何用力握紧,终究会悄然滑落。何必再为他们耗费心神?闭上眼,让疲惫随夜色沉寂,待朝阳升起时,你会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坚韧、更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