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照片里约莫七八岁的男孩站在孤儿院门口，怀里抱着一本星空图鉴。

齐永年倒吸一口冷气——即使发色不同，那五官轮廓与小春几乎一模一样。

"季春是孤儿？"齐永年问。

"十五年前在郊外天文台附近被发现。"林娜的声音低了下来，"当时他浑身是伤，但手里紧握着一块会发光的石头。"

小春突然站起来，踉踉跄跄走向落地窗。他的银发在都市霓虹中泛着奇异的光泽，修长的手指贴上玻璃。

"那里..."他指着远处一座隐约可见的圆形建筑，"我去过。"

林娜和齐永年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是城北废弃的天文台，正是季春当年被发现的地方。

"听着。"林娜突然抓住齐永年的手臂，"明天一早，季春失踪的新闻会铺天盖地。粉丝已经躁动三个月了，公司压不住太久。"

齐永年皱眉："所以？"

"所以我们需要他。"林娜指向小春，"至少暂时，以季春的身份露面。"

"不可能！"齐永年猛地站起来，"你们想把他当替身？"

"是保护。"林娜冷静地说，"你知道外面多少人想挖季春的料吗？如果被竞争对手发现他现在这样..."

小春困惑地看着他们争吵，走回来拽了拽齐永年的衣角："永年去哪，我就去哪。"

林娜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你可以跟着他。"她对齐永年说，"公司会聘你当季春的临时助理，月薪两万。"

这个数字让齐永年哑口无言——相当于他打五份工的收入。

"不需要他做太多。"林娜继续加码，"只要偶尔在公众场合露个面，让粉丝知道'季春'安然无恙。等风波过去.….."

"他不是季春。"齐永年咬牙道。

"但他是季春回来的唯一线索。"林娜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我带了季春十年，从街头孤儿到顶流明星.…..如果你见过他每次仰望星空时的眼神.….."

齐永年看向小春。

星星少年正专注地用指尖在杯壁上画着小星星，每一笔都留下转瞬即逝的荧光痕迹。

那种不谙世事的天真让人胸口发紧。

"我们需要时间考虑。"齐永年最终说。

林娜点点头，递来一张房卡："隔壁公寓空着，今晚住这。明早给我答复。"

隔壁公寓比齐永年的出租屋大十倍。

小春兴奋地在柔软的地毯上打滚，又跳上落地窗前的圆形大床。

"永年！看！"他指着床头柜上的智能音箱，"和电视里一样！"

齐永年坐在床边，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小春立刻安静下来，爬过来用冰凉的手指替他按摩。

那股熟悉的暖流又出现了，齐永年连日来的肩颈酸痛神奇地消散。

"舒服吗？"小春凑到他耳边问，呼吸拂过颈侧。

齐永年不自在地躲开："嗯…...谢谢。"

小春却突然扳过他的脸，认真端详："永年这里..…."指尖轻触他眉间的一道细疤，"好了。"

细微的刺痛后，齐永年摸到那道童年留下的疤痕消失了。

他抓住小春的手腕："别再随便用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