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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调查途中遇险阻

错把青梅囚作囚

陆青梧掀开马车帘子时,绣鞋踩碎了枯叶下的琉璃珠。

这些本该铺在宫道上的贡品,此刻混着泥水糊在官道中央。

"车轴裂了。"车夫抹着汗赔笑,"姑娘且等两个时辰。"

她盯着对方袖口沾着的槐树汁——昨夜暴雨冲垮的明明是松木林。

指甲掐进掌心,袖中银针贴着车辕缝隙划过,带出半片带倒刺的铁蒺藜。

"劳烦大哥去镇上打壶酒。"她将碎银抛进车夫怀里,转身扶住面色发青的张侍郎,"大人该喝药了。"

药碗边缘沾着胭脂香。

陆青梧用银簪搅动汤药,簪头瞬间泛出诡异的青。

窗缝外闪过半片银甲,与昨夜祠堂外的反光如出一辙。

"这参汤凉了伤胃。"她突然扬手泼向墙角,枯草发出滋滋声响。

张侍郎的玉扳指磕在矮几上,撞出个带暗格的缺口。

三更梆子响过第七声时,信鸽腿上缠着半截红绳落在苏砚秋腕间。

沈墨崖捏碎蜡丸,墨迹混着血腥味——是陆青梧咬破指尖写的暗语。

"官道琉璃珠拦路,车轴断裂。"苏砚秋将纸条按在烛火上,"第三辆补给车辕有顾家暗纹。"

沈墨崖突然折断狼毫笔。

笔杆裂口处露出半截金箔,正是三年前他送顾明渊的生辰礼。"他们连青梧的解毒丹都算计到了。"他碾碎金箔,"张侍郎今晨腹泻三次?"

"第五次。"苏砚秋撕碎海棠花瓣,"青梧说马匹开始啃食车帘。"

祠堂烛火猛地炸开灯花。

两人同时望向供桌下新换的蒲团——那里面缝着边关瘟马案的密报。

沈墨崖突然扯开领口,锁骨处狰狞的箭伤泛着紫,"当年顾明渊射偏的这箭,倒是成全了他们的瘟马计。"

雨丝突然斜打进窗棂。

苏砚秋按住他解衣带的手,"青梧发现张侍郎的扳指有夹层。"

"够他们灭三次口了。"沈墨崖冷笑,指尖拂过她发间玉簪。

簪头藏着半枚虎符,此刻正烫得灼人。

陆青梧在驿站柴房找到第三只死老鼠时,终于看清瓦片上的抓痕。

那痕迹像极了顾家暗卫的鹰爪钩,却故意多划出三道弯——是苏砚秋教她的求救暗号。

"姑娘,马厩出事了!"驿卒撞开门时,她正将毒参汤浇在花盆里。

枯死的芍药根部蜷着半只金蝉,壳上刻着顾家族徽。

张侍郎的咳嗽声从二楼传来。

陆青梧摸向腰间香囊,里面本该有七颗解毒丸,此刻只剩三颗。

她望着官道上新添的车辙印,突然将发间银簪折成两段。

信鸽掠过乌云时,苏砚秋正将账本浸入药汤。

朱砂印遇水显出血字,正是顾明渊幼时练字的笔迹。

沈墨崖突然攥住她手腕,"青梧断了银簪。"

"两截断簪指向江南。"苏砚秋扯碎染血的帕子,"顾明渊在逼我们动祖坟。"

更漏里的沙粒突然卡住。

沈墨崖掰开漏壶,底部黏着半粒琉璃珠——和官道上的一模一样。

窗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混着陆青梧惯用的三长两短哨音。

"青梧在报丧。"苏砚秋指尖掐进掌心,"张侍郎的扳指..."

沈墨崖突然掀翻案几。

虎符砸在地砖上,裂纹恰好拼出顾家暗卫的标记。"他们等不到北境了。"他扯下玉佩摔向墙角,"现在就想要苏家陪葬。"

雨幕中传来信使的嘶吼。

苏砚秋望着裂成两半的虎符,突然听见沈墨崖磨牙的声音——那是他七年前坠崖时咬碎的后槽牙。

(铺垫悬念结尾)

最后一只信鸽撞进窗棂时,爪子上缠着带血的布条。

苏砚秋解开绳结的手在抖,布条内侧用胭脂画着三个歪斜的圆圈——是陆青梧在马车夹层约定的死讯暗号。

(接上文)

沈墨崖反手劈开车窗,碎木渣擦过苏砚秋耳畔扎进泥地。

三枚袖箭钉在车辕上,箭尾缠着顾家特有的金丝线。

"马嚼子被换了。"苏砚秋扯断缰绳,枣红马突然发疯般冲向断崖。

她甩出腰间软剑缠住树桩,剑柄刻着的"沈"字硌得掌心渗血。

沈墨崖踹开车板跃上马背,指节叩击马颈三寸处。

疯马嘶鸣着扬起前蹄,齿缝间掉出半颗染毒的松子——正是陆青梧信里提过的瘟马案证物。

"顾明渊在抄我们的棋路。"他割破手腕将血抹在马鼻上,畜生顿时温顺下来。

苏砚秋撕开裙摆给他包扎,布条里掉出颗琉璃珠。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掰开珠体。

空心里塞着半张地契,沾着张侍郎常用的龙涎香。

"调虎离山。"苏砚秋碾碎珠粉,"他们要劫囚车。"

沈墨崖突然扯开她衣领,指尖划过锁骨旧疤。

当年替她挡箭的伤口已经发黑,"毒入心脉前还有三日,够掀了顾家祖坟。"

驿站火把照亮沈墨崖半边脸时,五个地痞正把张侍郎逼到井边。

为首的手里晃着官印,"大人踩塌了俺家祖坟,赔这个不过分吧?"

苏砚秋甩出三枚铜钱打灭火把。

黑暗里响起布料撕裂声,等驿卒重新点灯,地痞们的外裤都挂在旗杆上,露出大腿内侧的顾家刺青。

"刺反了。"沈墨崖剑尖挑开那人裤腰,"顾家暗卫的鹰翅该朝西。"

张侍郎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带血的密函。

苏砚秋用簪子挑开火漆,里面掉出半块兵符——与她簪头藏着的正好拼成完整虎头。

"他们要的不是瘟马案。"沈墨崖突然捏碎桌角,"顾明渊在找七年前边关军饷的埋尸地。"

更漏里的沙子突然变成血红色。

陆青梧冲进来时发髻散乱,掌心托着个炸开的信筒,"顾家派人挖了苏家祠堂!"

苏砚秋反手将虎符按进蜡油,滚烫的蜡液裹住张侍郎颤抖的手指。"劳烦大人盖个官印。"她眼底映着跳动的火苗,"这份证物该进刑部暗阁了。"

窗外传来鹰隼尖啸。

沈墨崖割破指尖在窗棂画符,血珠连成的图案竟与顾家族徽完全重合。"他们派了死士。"他甩出沾血的帕子,"三个时辰后到。"

雨滴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突然密集。

苏砚秋解开腰间香囊,倒出七颗解毒丸——与陆青梧短缺的数量正好对上。

"该喂老鼠了。"她突然将药丸碾碎撒进茶汤。

沈墨崖掐住想要喝茶的驿卒,从他舌下抠出半片金叶子。

张侍郎的咳嗽声戛然而止。

他哆嗦着扯开官服内衬,露出心口处的新伤——结痂的形状竟与虎符裂纹完全一致。

"下官...找到埋尸地的守墓人了。"血沫从他嘴角涌出,"那人左肩有块烫伤的..."

瓦片碎裂声打断临终遗言。

沈墨崖甩出的飞刀扎中窗外的黑影,却只挑回半截空衣袖。

苏砚秋扒开布料夹层,二十八个针眼里塞着碾碎的槐花——是她母亲最爱的熏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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