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重返上海

乱战终于结束，新中国成立的喜讯如春风般吹遍大江南北。路初遥站在北平的家中，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千。曾经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在这新的时代曙光下渐渐消散。

路垚和白幼宁也从巴黎归来，一家人团聚在北平。这天，路垚看着妹妹，轻声提议：“初遥，咱们回上海看看吧，那座城市有我们太多回忆。”路初遥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上海的大街小巷，还有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她沉默片刻，轻轻点头：“好，回去看看。”

踏上前往上海的火车，路初遥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曾经战火纷飞的土地，如今已恢复生机，田野里一片葱绿，农民们在田间辛勤劳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抵达上海后，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为惊叹。曾经被战火摧毁的街道已焕然一新，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马路上车水马龙，人们穿着崭新的衣裳，欢声笑语回荡在街头巷尾。路初遥漫步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曾经的废墟已变成了热闹的集市，孩子们在街边嬉笑玩耍，老人们坐在门口晒太阳，一片祥和。

他们来到曾经常去的地方，那家咖啡馆依旧在，只是重新装修后，多了几分现代的气息。走进咖啡馆，熟悉的咖啡香扑面而来。路初遥点了一杯拿铁，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夏日午后，乔楚生推门而入的身影。

路垚和白幼宁看着路初遥，心中明白她的心思。白幼宁轻轻握住路初遥的手：“初遥，乔探长要是看到现在的上海，一定也很欣慰。”路初遥眼眶微微泛红，点头说：“嗯，他一直盼着太平日子，如今终于等到了。”

夜晚，外滩灯火辉煌，黄浦江波光粼粼。路初遥站在江边，江风轻轻吹过，撩动着她的发丝。她望着眼前的美景，心中默默念叨：“楚生哥，你看，上海变好了，我们都过上好日子了。”在这新的时代，路初遥知道，她要带着回忆与希望，继续前行。三人从咖啡馆出来，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路垚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那份电报的事告诉路初遥。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份已经有些褶皱的电报，递到路初遥面前。

“初遥，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路垚的声音带着一丝喟叹，“乔楚生在乱战前给我发了这份电报。”

路初遥疑惑地接过，展开一看，上面的内容让她的手瞬间颤抖起来。“路垚，如果这场乱战我可以活着，我想娶路初遥。”那熟悉的语句，仿佛带着乔楚生的温度，此刻却如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进她的心。

她的眼眶迅速蓄满泪水，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为什么……现在才给我看。”路初遥声音哽咽，满心都是遗憾与悲伤。

路垚轻叹一声：“当初收到电报，我满心都是担忧，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后来乱战结束，又怕勾起你的伤心事。可现在，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他的心意。”

白幼宁也靠过来，轻轻抱住路初遥：“初遥，乔探长是真的爱你，只是命运弄人。”

路初遥紧握着电报，泪水一滴滴落在上面。她想起乔楚生的笑容、他的身影，那些一起度过的时光，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原来，在乔楚生的心里，她是如此重要。

“楚生哥，我也想和你有未来，可再也没机会了。”路初遥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无尽的思念与怅惘。

在这繁华的上海街头，路初遥站在亲人身边，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但她知道，这份迟来的告白，会成为她余生最珍贵又最酸涩的回忆，她会带着乔楚生的爱与期许，在这美好的新时代里继续生活下去。路初遥紧攥着电报，泪水不受控地滚落，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喃喃道：“乔楚生，新中国成立的时候我回去了，但是我没找到你。我满心欢喜地回到上海，大街小巷都在庆祝，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我多希望人群里能看到你的身影，我去了我们常去的地方，可都没有你。”

她微微仰头，像是想把眼泪憋回去，可泪水还是不停地流。“我在那咖啡馆坐了一下午，点了你爱喝的咖啡，一直等，一直等，我总觉得你下一秒就会推门进来，笑着跟我说‘小丫头，好久不见’。”

路垚和白幼宁站在一旁，看着路初遥沉浸在痛苦与回忆里，满心无奈与心疼。白幼宁忍不住别过头，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

“我沿着我们走过的路走了一遍又一遍，我还去了静安寺，那里还是香烟袅袅，可我却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路初遥说着，身体微微颤抖，“你说过等乱世结束，等我来找你玩，可你却食言了。”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些许凉意，吹乱了路初遥的发丝。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试图平复情绪：“楚生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生活，带着你的那份，在这太平盛世里，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