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绝望边缘
路老爷望着眼前倔强的小女儿,心中又气又痛。路初遥依旧坚持要救童丽出狱,全然不顾父亲的怒火与家法的教训。路老爷实在无计可施,终于动了将她送往北平最严苛禁闭所的念头。那地方宛如一座无形的牢笼,一旦进去,便与世隔绝,犯人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独自反思,不见天日。
路初遥听闻这个决定,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但她并未就此屈服,依旧试图说服父亲:“爸,我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乔楚生痛苦。”路老爷却别过头去,狠下心肠:“都是因为乔楚生,你才变成这样!这次,你必须去,等你想通了,再出来。”
与此同时,远在上海的路垚收到了路家管家偷偷传来的消息。他刚放下电报,整个人就僵在原地,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路初遥被囚禁在禁闭所里,那孤独绝望的模样。他心急如焚,坐立不安,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嘴里喃喃自语:“不行,我不能让初遥去那种地方,她那么开朗活泼,要是被关进去,非憋出病不可!”
路垚立刻想到了乔楚生,他火急火燎地赶到乔楚生的住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乔探长,不好了!我爸要把初遥送进北平最可怕的禁闭所,咱们得想办法救救她!”乔楚生闻言,也是大惊失色,他深知路初遥是为了自己才陷入这般绝境,心中满是愧疚:“怎么会这样?都怪我,我这就和你一起去北平,不能让初遥因为我受这种苦。”
两人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收拾行李,订好了最快一班前往北平的火车。在火车站等待的时候,路垚心急如焚,不停地看着手表,嘴里嘟囔着:“这火车怎么还不来,初遥还在等着我们救她呢!”乔楚生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急,我们一定能赶在路老爷把她送进禁闭所之前到北平。”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路初遥正被关在路家的偏房里,房门紧锁,窗外的天色渐暗,她的希望也一点点熄灭。她蜷缩在角落里,泪水无声地滑落,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恐惧和对乔楚生的牵挂 。在火车站嘈杂的人群中,乔楚生眉头紧皱,一脸困惑地看向路垚。周围火车的轰鸣声、旅客的交谈声此起彼伏,但他满心都是路初遥的事,丝毫没有在意。“路垚,我真的想不明白,初遥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乔楚生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与不解,“童丽犯下的罪不可饶恕,我虽然痛苦,可也清楚她必须接受惩罚,初遥怎么就不懂呢?”
路垚无奈地叹了口气,靠在行李箱上,神情复杂地说道:“乔探长,你不了解,初遥本就是个很偏执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路垚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像是陷入了回忆,“小时候,她喜欢画画,家里人觉得这不是正经爱好,不让她学。她就偷偷躲在阁楼里,一画就是一整天,饿了就啃干面包,谁劝都没用,最后家里人拗不过,只能由着她。”
乔楚生听着,眼中满是诧异,他从未想过路初遥还有这样的一面。路垚继续说:“这次她认定童丽出狱你就能好起来,就把这当成了非做不可的事,根本不管后果。她喜欢你,这份心意太纯粹,也太执拗,才让她走到这一步。”
乔楚生听完,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中满是震惊与茫然。他一直以为路初遥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却从未想过这份情谊背后竟藏着这样的心思。回想起过去和路初遥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她关切的眼神、贴心的举动,如今都有了不同的含义。
“我……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乔楚生低下头,脸上满是自责,“我一直沉浸在自己对童丽的感情里,完全忽略了初遥的感受。现在她为了我,要被送去那种可怕的地方,我……”乔楚生说不下去了,内心被愧疚和懊悔填满。
路垚拍了拍乔楚生的肩膀,安慰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等我们到了北平,见到初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乔楚生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对,我们一定要把初遥救出来,我要亲口告诉她,她不该为我牺牲这么多,我也一定会让她明白,她值得更好的。”
此时,广播里传来火车即将进站的通知。路垚和乔楚生赶忙提起行李,快步走向站台。他们知道,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着路初遥的命运。而路初遥还被关在路家偏房,对乔楚生此刻的想法一无所知,她依旧蜷缩在黑暗中,满心期待着有人能来拯救她脱离这绝望的困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