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心不舒服就换我来,别硬撑。
赵远舟唇角扬起幸福的弧度,柔声道:
赵远舟心儿果然还是爱我的,不然怎么可能关心我呢。
镜心倚靠在粗壮的树干上,对赵远舟整这死出见怪不怪,反正他也只是嘴上占点便宜罢了,掉不下一块肉来。
镜心那妖杀了那么多新娘,将尸体放在湖边,按理说这里的戾气应是很重的……
赵远舟可现在湖边的戾气才这么点,都不够我塞牙缝的,戾气应该是被凶手吸走了。
文潇感到疑惑:
文潇所以这个妖,是专门杀人吸食戾气,提升妖力?
镜心否决了文潇的猜测:
镜心不会,大荒的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吸食戾气的。戾气难以驾驭,甚至随时都会失控,一般来说没有绝对的实力是不会干这事的。
喝水的那只猴就是个明晃晃的例子。
裴思婧没错,如果只是想杀人吸取戾气,何必刻意把新娘都带到这里集中抛尸,不奇怪吗?
卓翼宸奇怪,湖里抛尸的都是新娘,随行之人尸体都被随意地丢在了案发现场。因此我觉得,新娘才是他的目的,不是杀人,是杀新娘。
赵远舟赞许点头,硬朗的眉宇间充斥着满意,故作老成:
赵远舟孺子可教。
卓翼宸一记眼刀飞了过去。
文潇追问:
文潇所以他到底是什么妖?
赵远舟唇角扬起的弧度瞬间消失,耸了耸肩:
赵远舟我也不知道。
文潇被哽得一滞,抬眼见赵远舟满脸的真诚模样,气不打一出来:
文潇堂堂大妖……
卓翼宸徒有其表,
裴思婧一无所知,
白玖如此了了。
赵远舟带着震惊的视线逐一扫过那阴阳怪气的四人组,最终落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的镜心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控诉:
赵远舟心儿,你就这么任由他们阴阳我吗?
赵远舟一副你快帮我说句话的表情。
镜心垂眸沉吟片刻,在文潇他们跟赵远舟的目光中,最终选定了看似"可怜巴巴"的赵远舟:
镜心赵远舟他是猴不是狗。再者,大荒妖兽数以万计,水妖更是多得数不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分辨出来。现在想要知道究竟是何种水妖作祟,只需要找到存在义庄里的尸体,一验便知。
众人商议后,兵分三路。
裴思婧、白玖和文潇先去义庄。
卓翼宸跟镜心去最近收到了水鬼喜帖的齐府。
赵远舟去忙他口中所谓的麻烦事。
令镜心感到怪异的是——在她与卓翼宸即将离去之际,赵远舟忽然开口,吐出一句令人难以捉摸的话语:
赵远舟心儿,这次的真凶抓到了可不要心慈手软。
开玩笑,赵远舟说得好像她跟这次的水鬼案凶手很熟似的。
而且她总感觉赵远舟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在哪个方面,只能顺其然而徐徐图之了。
齐府:
卓翼宸静伏在齐府的屋顶之上,屋檐后,卓翼宸的眼眸紧盯着齐府的情况。齐府院内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一看就是即将办喜事的样子,只是这府内上下所有仆人婢女均惶惶不安,步履匆匆,不见喜色。
镜心你这样好像做贼心虚的那种人卓大人。
灼热的吐息肆意喷洒在卓翼宸耳畔,发丝如瀑轻拂脖颈,带起一阵阵酥麻的战栗,吓得他急忙偏过头去。
镜心定睛一看,只见他的脸和脖颈红得似朱砂般浓艳,仿佛被晚霞染透的瓷釉。
镜心啧啧称奇,目露调侃之意:
镜心卓大人原来如此纯情……也对,毕竟是正直血气方刚的男儿,倒是搞得我我这只万年镜妖不好意思了。
卓翼宸支支吾吾地张了张嘴,眼神像受惊的蝶影般四处乱瞟,却始终不敢落在镜心昳丽风情的面容上,仿佛多看一眼便会坠入她眼波织就的罗网。
卓翼宸你,你……探查完了吗你。
谁知镜心理直气壮道:
镜心没啊,就是看见卓大人这副样子心生好奇过来看看罢了。
卓翼宸好奇心害死猫懂不懂?
镜心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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