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还舟辩驳道:
杨还舟我们都是在成全你啊!
杨一叹怒极反笑,眼眶猩红:
杨一叹好一个成全!成全什么?成全杨家不倒的声名?还是成全你们一个人的锦衣玉食?!
被戳穿的杨还舟脸上青白交织,明知此事他不占理,于是打起感情牌:
杨还舟一叹,我是你爷爷!怎么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呢!
杨一叹若你不是我爷爷,我还留在这里?如今姑姑已经走了,着杨家败絮里唯一的光,也已经没了。
杨一叹我不开心,我也不想再装!
杨还舟双手颤巍巍地握起杨一叹的手,神色颓然,语气中略带哀求道:
杨还舟一叹哪,爷爷老了,你不能这么对待一个老人。
杨一叹呼出一口浊气,将杨还舟握在手心中的手毫不犹豫地抽回:
杨一叹我现在还留在杨家,维系这最后的体面,已经是我能给爷爷你最后的情分了。
杨还舟已知此事也无转圜余地,杨一叹却双手作揖:
杨一叹家主天色已晚,一叹不送。
杨还舟嘴唇蠕动,最后绕过杨一叹颓废地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房内。
神火山庄:
漆黑的夜幕降临,月色如纱覆盖大地,群星密布时如钻石闪烁,阴云遮蔽时则似浓墨泼洒天际,虫鸣蝉叫构成天然交响乐。
镜心招招毙命,阿竹是不开心么?
东方淮竹按你的性子此刻不早就睡下了吗?怎么还再我院外徘徊?
镜心亲昵地将头靠在东方淮竹的肩上,闷闷不乐道:
镜心睡不着,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东方淮竹抬手刮了下镜心的鼻尖,宠溺一笑:
东方淮竹睡吧,有你给山庄布下的结界谁都不会闯进来,再者,还有我呢。
镜心好吧好吧……
在东方淮竹身后的屋檐上,一道白雾缭绕着,显出高大男子的身影,九惑凝视着镜心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勾起笑意。
九惑心儿……
镜心心有所感,回眸一瞥,目光落在屋檐之上,那里早已白雾消散,空余一片清冷寂静,九惑的身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无处可寻。
镜心……奇怪,明明听见有人喊了我啊。
且那道声音有些耳熟,却始终想不起来。
镜灵莞:
镜心打着哈欠慢吞吞地走近房内,手臂扬起,指尖轻轻一晃,敞开的门扉瞬间合拢,她抬手将发髻上的簪子取下,分类放置在方格托盘内。
忽然她动作微微凝滞一瞬,身后通过烛火摇曳,一道长长的黑影映在地上,好似没看见般单手继续拆解发髻,一头青丝随意散落,广袖下的手不动声色地凝聚妖力,猛然转身,妖力向着黑影袭击而去。
九惑早有准备,黑影是他故意出卖的破绽,要的,就是镜心的发觉。
右手一挥,白雾将妖力紧紧包裹在内,干练地将镜心挥出的妖力吞噬殆尽。白雾散开,九惑的身影显露在镜心眼中,她微眯双眼:
镜心九惑?你竟然从祭坛逃了出来?
九惑真令本座伤心,心儿见到本座的第一面竟然是质疑而不是关心。
镜心冷笑:
镜心我不是五百年前的镜心,没有记忆,干嘛关心你啊?
九惑心儿这番话倒是提醒我了。
九惑我已经找到珈蓝的容器,现在,我们该回碧落城了。
“容器”敏感地触动镜心的神经,胆大却又符合实际的想法在心头一闪而过,她不可置信责问:
镜心你口中的容器是东方淮竹?!
九惑聪明。
镜心眸中之色凛冽,心中怒不可遏,挥手间又是一道蕴含着磅礴的妖力祭出,九惑无奈叹息,白雾似练破了镜心的攻势,直击她的命门,镜心瞬间晕厥过去,九惑瞬移来到她的身后单手揽住镜心的肩膀。
金莲形状的法器出现在九惑掌心,金莲盛开,白雾弥漫,九惑偏头凝视着无力倚靠在他胸前的镜心,唇角绽放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金莲花瓣散发着金光的虚影将九惑及怀中人、旁边瘫倒在地的东方淮竹笼罩,王权弘业踹门而入:
王权弘业心儿!
房内空无一人,只余下地上怒放的金莲,点点金光洒落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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