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阿念的寝殿里还亮着灯。

阿念坐在榻上，哭得眼睛红肿，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阿婼一脸无奈地坐在旁边，手里捏着帕子递过去；玥璃站在一旁，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小夭也在，刚从阿婼口中听完前因后果，脸上满是同情。

皓翎婼“别哭了，”

阿婼把帕子塞到阿念手里，

皓翎婼“难道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在今天流光吗？”

阿念抽噎着接过帕子擦脸，鼻音浓重，

皓翎忆“我哭一场就好了，你别担心，爷爷会为我做主的。”

皓翎婼“外爷之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阿婼叹了口气，

皓翎婼“玱玹都要立王后了，还能怎么为你做主？”

皓翎忆“这是我跟爷爷的秘密，不能说。”

阿念吸了吸鼻子，又抬头对阿婼道，

皓翎忆“不过，谢谢姐姐帮我争取王后之位。”

小夭看着她，轻声问，

皓翎玖瑶“那你打算怎么办？”

阿念把眼泪擦干，神色平静了不少，

皓翎忆“我明天就回皓翎。”

皓翎玖瑶“你不想嫁给玱玹了？”

小夭眼睛一亮，

皓翎玖瑶“那可太好了！”

皓翎忆“你胡说什么呀！”

阿念瞪了她一眼，

皓翎忆“我只是觉得再待在这里不合适。”

皓翎忆“不管玱玹哥哥娶多少女人，都和我没关系，可王后不一样。”

皓翎忆“紫金宫要有女主人了，那位女主人怕是不欢迎我住在这里。”

皓翎忆“我好歹是皓翎王姬，能为玱玹哥哥做任何事，”

皓翎忆“却不能让皓翎跟着我丢脸。”

她看向小夭她们，

皓翎忆“姐姐，你们跟我一起回五神山吧？”

玥璃愣了一下，

皓翎玥璃“回五神山？”

皓翎忆“以你们的性子，”

阿念语重心长地开口，

皓翎忆“就算馨悦当了王后，成了紫金宫的女主人，”

皓翎忆“你们也不可能去讨好她。”

皓翎忆“日子久了，她心里肯定会生怨气，到时候难免生是非。”

阿婼怔了怔，点头，

皓翎婼“你说得有道理，可我也不想回五神山。”

皓翎忆“姐姐是舍不得姐夫？”

阿念促狭地眨眨眼。

这些年，赤水丰隆明里暗里送了不少东西给阿念，就为了讨小姨子欢心，阿念照单全收，“姐夫”喊得比谁都亲。

有次当着玱玹的面喊，还被玱玹黑着脸训了句“阿婼和丰隆还没成婚，不妥”，之后便只在私下里喊了。

小夭也摇头，

皓翎玖瑶“我也不想回去，一来舍不得瞫湛，”

皓翎玖瑶“二来实在不喜欢五神山的规矩。”

玥璃也默默摇头，显然也没这个打算。

阿念叹了口气，

皓翎忆“你们不回五神山，辰荣山又不适合长住，”

皓翎忆“那就只剩一条出路了。”

皓翎婼“什么？”

阿婼好奇地问道。

皓翎忆“嫁人啊！”

阿念看着阿婼，一本正经地说，

皓翎忆“嫁人是所有女人唯一的出路，除非你打算去玉山做王母。”

说着，她又叹气，

皓翎忆“不过姐姐你嫁了人也麻烦，我看姐夫常年留在轵邑，”

皓翎忆“说不定玱玹哥哥还会赏他住辰荣山。”

皓翎忆“姐夫交游广阔，又是赤水族族长，”

皓翎忆“做他的夫人本该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可你呢？”

皓翎忆“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不喜欢应酬，”

皓翎忆“连怎么打扮都懒得琢磨，虽说姐姐容貌冠绝大荒，可……”

皓翎忆“唉，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皓翎婼“你别再说了！”

阿婼又气又笑，

皓翎婼“再说下去，我都觉得自己活得失败透顶，前路一片漆黑了。”

众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阿念拍了拍阿婼的肩膀，

皓翎忆“没事，我、长姐、二姐还有父王都会罩着你的！”

阿婼笑着摇摇头，

皓翎婼“睡吧！明日我和你一起回五神山。”

皓翎忆“咦？”

阿念惊讶地睁大眼睛，

皓翎忆“你不是不愿意回去吗？怎么又想通了？舍得姐夫了？”

皓翎婼“我和馨悦少接触些，还能留几分以前的情谊，”

阿婼轻声道，

皓翎婼“若住在一个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皓翎婼“迟早把那点情分磨没了，还是趁早离开好。”

皓翎忆“原来你还是听进去我的话了。”

阿念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皓翎婼“这宫廷里的女人心计，你比我有经验，我当然该听你的。”

皓翎忆“这还差不多。”

阿念满意了。

阿婼又看向小夭和玥璃，小夭想了想阿婼的话，也点了点头，

皓翎玖瑶“那我也回去待一阵子吧。”

玥璃见大家都这么说，也索性应了，

皓翎玥璃“我也一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