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昭的未婚妻？”

离戎昶一进食肆就看到玥璃和防风邶坐在一处，愣了愣，随即笑嘻嘻地回头冲萧策挤眉弄眼，

离戎昶“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萧策，你说是不是？”

萧策的表情瞬间僵住，目光落在玥璃和防风邶身上，带着几分不自在，朝玥璃拱手行礼，

萧策“王爷。”

玥璃淡淡点头，没多言语。

离戎昶大大咧咧地往另一张食案前一坐，涂山璟和萧策也慢步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离戎昶“喂！”

离戎昶笑眯眯地看向玥璃，

离戎昶“小姑娘，怎么称呼？”

玥璃自顾自喝着酒，眼皮都没抬一下。

离戎昶也不恼，继续开口，

离戎昶“小姑娘，我跟你说，”

离戎昶“防风邶这人和这熬驴肉的老家伙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

离戎昶“你跟着他没意思，不如好好考虑一下我兄弟？”

他说着，还冲萧策抬了抬下巴。

萧策“离戎昶！”

萧策又气又急，怒瞪着他。

离戎昶却恍若未闻，身子往前探了探，凑近玥璃那边，

离戎昶“你真该好好想想，我这兄弟可比防风邶靠谱多了……”

皓翎玥璃“你说完了没有？”

玥璃终于抬眼，脸色冷了下来。

离戎昶“没有！”

离戎昶梗着脖子道。

玥璃懒得再理他，转过头给防风邶的碗里添了些酒，那姿态明摆着是压根不想听他废话。

离戎昶看了眼防风邶，压低声音，

离戎昶“我跟你说句老实话，防风邶的日子都是有今夕没明朝……”

“砰”的一声，玥璃将酒碗重重搁在案上，目光锐利地盯着离戎昶，

皓翎玥璃“我已经订亲了，未婚夫不是他。”

皓翎玥璃“所以，拜托你、麻烦你，别不停地踩人家了！”

离戎昶被她这气势唬得一愣，半天没回过神。

萧策见玥璃这般维护防风邶，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黯然神伤地垂下了眼。

防风邶侧头看了玥璃一眼，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离戎昶反应过来，又激动起来，

离戎昶“什么？又订亲了？是谁？谁敢抢我兄弟的女人？”

离戎昶“我去找他谈谈！他若不退婚，我就打断他的腿……”

玥璃扯出一个假惺惺的笑，语气却冰冷刺骨，

皓翎玥璃“赤水昭，你去跟他谈谈，打断他的腿吧！”

离戎昶的神情骤变，结结巴巴开口，

离戎昶“阿、阿昭？你、你……是阿昭的未婚妻？”

离戎昶“你是皓翎王姬，西炎王的妹妹？”

他彻底无语了，怎么又是有婚约的，还偏偏又是这重身份！

玥璃狠狠瞪了他一眼，懒得再搭话。

她转向防风邶，语气缓和了些，

皓翎玥璃“你对他倒是好脾气。”

防风邶淡淡开口，

防风邶“他说的是实话，”

防风邶“我本来就不是个适合女人的男人，你不是也知道吗？”

玥璃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离戎老伯一直默默盯着玥璃，这时突然开口: “你是西炎王姬的女儿？”

玥璃对他勉强笑了笑，

皓翎玥璃“是。”

“你爹是……”离戎老伯追问。

玥璃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皓翎玥璃“我是皓翎王姬，我爹自然是皓翎王。”

离戎老伯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随即高声悲歌起来: “春雨绵绵兮，劲草葳葳，秋霜凌凌兮，劲草靡靡，枯荣抱兮忠臣魂，永不降兮辰荣士……”

离戎昶脸色一变，紧张地看了眼玥璃，连忙起身，半扶半拽地把离戎老伯往屋里送，

离戎昶“大伯，你别发酒疯了！”

防风邶望着离戎老伯的背影，若有所思。

玥璃正神思不属，倒没太留意离戎老伯的异样。

离戎昶安顿好老伯回来，坐回案边，有些尴尬地对玥璃解释，

离戎昶“老头酒量浅，偏又爱喝，”

离戎昶“一醉就发酒疯，胡乱唱些听来的歌谣……”

离戎昶“他早年打仗没了一只胳膊，一条腿也不利索，”

离戎昶“早就成了废人……”

皓翎玥璃“我只是来吃饭的。”

玥璃打断他，语气平淡，

皓翎玥璃“出了这个门，我就全忘了。”

她转向防风邶，

皓翎玥璃“你吃完了吗？吃完我们就走吧。”

防风邶搁下酒碗，站起身，对涂山璟、萧策和离戎昶微微颔首，

防风邶“我们先行一步，三位慢用。”

萧策僵坐在那里，指尖紧紧攥着酒杯，指节泛白。

离戎昶在一旁急得猛给他使眼色，他却像是没看见，只能眼睁睁看着玥璃和防风邶并肩走出食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