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有情妾无意

糕点铺门口，灯光暖黄，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阿念手里还捏着半块桂花糕，另一只手却紧紧拽着阿婼的衣袖不放，眼睛里盛满了不舍。

皓翎忆“姐姐，你什么时候回五神山？”

阿念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被糕点糊住了喉咙。

皓翎忆“你上次传来消息也说很快，结果一直没有回来。”

阿婼失笑，伸手揉了揉阿念的发顶，指尖沾上了几点桂花香。

皓翎婼“这次是真的很快。”

她的声音比桂花蜜还甜。

皓翎婼“等我把药圃里新栽的灵药长成，练成丹药。”

皓翎婼“最多几月就回去。”

夜风掠过小镇的石板路，带来远处酒肆的喧闹声。

玱玹站在三步之外，玄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剑，锋利而孤独。

他的目光落在阿婼抚摸阿念发顶的手上，又很快移开，望向街道尽头那轮将圆未圆的月亮。

皓翎忆“你每次都这么说。”

阿念撅着嘴，突然凑近阿婼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惹得阿婼耳根微红，作势要拧她的脸。

姐妹俩笑作一团，连带着糕点铺门口挂的风铃都叮当作响。

玱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在阿婼转头看向他的瞬间恢复了平静。

皓翎婼“哥哥，夜里风凉，你别总站在风口。”

阿婼忽然对他说，手指无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风吹乱的鬓发。

皓翎婼“刚才见你，眼底都是青的，定是又熬夜处理公文了。”

夜风突然变得喧嚣。

玱玹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蝴蝶在胸腔里扑棱翅膀。

他怔了怔，喉结上下滚动，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西炎玱玹“你也是，别总忙着照料药草忘了用膳。”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温柔。

阿婼却已经转回去继续听阿念喋喋不休地说，似乎刚才那声嘱咐只是随口一提。

西炎玱玹“我明日有空再来。”

玱玹又补充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加上这句，明明他们就住在同一个镇上，明明他每日都有机会"偶然"路过她的药圃。

韶华抱臂倚在糕点铺的门框上，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

她看着阿婼耐心听阿念说话的模样，看着玱玹克制地站在一步之遥的背影，看着夜风卷起地上零星的花瓣，在三人之间打着旋儿。

皓翎忆“韶华姐姐！”

阿念突然回头喊她。

皓翎忆“明日我再来看你和姐姐。”

韶华笑着应了声好，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玱玹。

那个总是沉默的男人背对着月光，表情隐在阴影里，只有紧握的指节暴露了内心的波澜。

阿婼终于安抚好了黏人的阿念，姐妹俩约好了明日见面的时辰。

临走时，阿婼习惯性地伸手为玱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

玱玹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皓翎婼“你呀，总是不记得系好领口。”

阿婼的语气带着几分嗔怪，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颈侧，留下一片灼热。

韶华别过脸去，不忍看玱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痛楚。

三人最终在街角分别，阿念一步三回头，阿婼站在原地挥手，玱玹的背影却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快得像是落荒而逃。

西炎韶华“哎，郎有情妾无意啊……”

韶华轻声自语，声音消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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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