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专注地盯着面前的药炉,手中的药杵有节奏地研磨着药材,空气中弥漫着复杂而浓郁的药香。
身为徵宫宫主,炼药是他最为擅长之事,可今日不知为何,心绪莫名有些浮躁。
“奇怪,这炉丹药的火候竟如此难控。”宫远徵轻皱眉头,低声自语,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他全神贯注之际,药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宫远徵以为是药童,头也不抬地说道:“说了没炼完丹别来打扰——”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宫远徵这才觉得不对劲,抬眼望去,门口站着个小少年,月白短打衬得身形清瘦,偏偏那双上挑的丹凤眼,眼尾弧度竟和镜中的自己分毫不差。
更骇人的是少年鼻梁那颗浅褐小痣,连位置都像拿尺子量过般精准。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是不是无锋刺客!”宫远徵猛地转身,药杵“哐当”砸在丹炉边缘,惊得炉中火焰窜起三寸高。
他说着已经朝着对面的小少年亮出自己手中夹着的暗器,威胁的意图很明显。
宫锦徵本来还有些慌张的,但是看到年轻版的爹又安心了。
宫锦徵嘿嘿一笑,没有丝毫惧意,目光在宫远徵身上打量一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调皮的笑容:“爹,你当真认不出我了?”
“爹?”宫远徵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少年看着不过十三四岁,比自己小不了多少,怎会喊自己爹?
他捏紧袖中银针,冷声道:“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宫锦徵瞪大双眼,随后摸了摸下巴:“爹,我真的是你的儿子啊,不过,我应该是另一个世界的你的儿子。”
宫远徵觉得眼前的人颅内有疾,但又不能不管他,毕竟他没在宫门见过他,万一是刺客呢,还是让哥来处理吧。
宫远徵放下手中的药杵“你和我去角宫吧。”
宫锦徵点点头,有些兴奋,要看到这个世界的伯伯了,还是年轻版的,嘿嘿~
“哥!你快来看!”宫远徵快步走进宫尚角办公的地方,哎?里面有两个陌生的人。
“哥,他们是?”宫远徵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哥。
还没等宫尚角开口,两个陌生人便惊喜的看向他的身后,“小锦!你也来到这个世界啦!”
宫锦徵也很高兴,“哥哥,姐姐。啊,还有,伯伯好~”
宫尚角看着和弟弟长得十分相像的孩子,有些慈爱的看向他,“你也好,小锦。”
宫远徵看了看面前的几人,有些懵,“哥?”
宫尚角看着自己弟弟难得的表情,笑了笑,“就让小舒来解释吧。”
听着宫舒角慢慢将的话,宫远徵感觉他的人生观都被重组了。
呆滞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宫锦徵,“所以,你真的是我的……儿子!”宫远徵说的有些艰难。
宫锦徵用力的点了点头,“对啊对啊。”
怕宫远徵不相信,把腰间的小海螺露了出来,“二爹,你看,我有你的小海螺,这是另一个你给我的。”
宫远徵低头摸了摸自己腰间小海螺的宫远徵忍不住又看了看对方的那个,他可以确定跟他腰间的这个一模一样。
“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二爹是什么鬼啊。”宫远徵皱了皱眉。
宫锦徵理所当然道:“因为我已经有爹了,但又不能叫你名字,这不礼貌,所以叫你二爹正好。”
宫远徵有些别扭,他,他真的和一个女子生了孩子,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想到这点,还是纯情少年的宫远徵耳根慢慢开始发烫泛红,还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属于他哥哥的衣服。
宫尚角有些好笑的拉开宫远徵的手,把他推到宫锦徵面前。宫远徵慌张的看向宫尚角:“哥,你干嘛啊!”
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相处的宫远徵对上那孩子特别灿烂的笑脸时,僵硬地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他都还没及冠呢,竟然就有了个十三四岁的儿子了,这心情的复杂程度真的是难以形容。
宫尚角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小锦好好相处,机会难得,说不定哪天他就回去了。我也要和小舒小雅聊一聊。”
“知道了,哥。”宫远徵慢慢的拉过宫锦徵的手,“走吧,我带你去徵宫。”
“好。”还向宫尚角和小舒小雅挥了挥手,“伯伯,哥哥姐姐,中午我和爹回来吃饭啊~”
小雅笑了,“知道了,真是到哪都忘不了吃啊。”
宫锦徵可不管,跟着宫远徵的步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