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奖台上，王楚钦死死攥着木绵绵的左手腕。她的虎口已经磨出血痕，整只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却牢牢抓着那枚金牌。

　　"值得吗？"他在她耳边哑声问。

　　木绵绵望向观众席上沸腾的红色海洋，轻声道："你看，他们都说这是奇迹。"她转头对他笑，"但你知道的，这只是我偷偷加练的第387个小时。"

　　场边，刘国梁抹了把脸，把"考虑让木绵绵转型左手选手"的笔记默默塞进了口袋。

　　奥运混双决赛的颁奖仪式刚刚结束，木绵绵和王楚钦还未来得及走下领奖台，日本队的教练组已经气势汹汹地拦住了国际乒联的官员。

　　"我们要求对木绵绵选手进行药检！"日本教练脸色阴沉，声音刻意提高，"临时换手还能打出这种水平，不符合常理！"

　　场内的欢呼声戛然而止，直播镜头瞬间聚焦过来。王楚钦猛地攥紧拳头，却被木绵绵轻轻按住手腕。

　　"可以。"她摘下金牌递给工作人员，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就可以检测。"

　　全场哗然。直播弹幕瞬间炸开：

　　[日本队输不起？]

　　[自己使阴招撞伤李雯，现在又污蔑人吃药？]

　　[绵绵太刚了！]

　　佐藤美雪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木绵绵。就在半小时前，这个中国女孩用左手粉碎了她所有的战术布置——那些她花了整整半年研究、专门针对木绵绵右手弱点的战术，在这个"临时左手选手"面前竟像个笑话。

　　奥运药检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发疼。

　　木绵绵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医务人员抽取血样。她的左手腕上还贴着肌效贴，虎口处磨破的皮肤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会有点疼。"护士小声提醒。

　　木绵绵笑了笑："没关系。"

　　比起这一个月来左手掌心的水泡、深夜训练时肌肉的灼烧感、右手腕每一次发作的刺痛，这点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王楚钦靠在药检室外的墙上，手机屏幕亮着——是刘国梁发来的消息："把绵绵这一个月左手训练的视频整理出来。"

　　他点开文件夹，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监控录像的截图：凌晨两点的训练馆，木绵绵一个人对着发球机练习；赛后空无一人的健身房，她咬着牙用左手举铁增强腕力；甚至在大巴车上，她都在用左手反复转拍找手感......

　　每一张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都记录着这个女孩怎样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把自己逼到极限。

　　次日清晨，国际乒联召开紧急发布会。

　　"经检测，木绵绵选手所有药检指标均符合标准。"官员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日本队的质疑毫无根据。"

　　会场顿时骚动起来。日本记者不甘心地追问："那她如何解释左手技术的突飞猛进？这不符合运动科学！"

　　一直沉默的刘国梁突然站了起来。

　　"不符合科学？"他冷笑一声，示意工作人员播放视频，"这才是真正的''运动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