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当凌妙妙顶着两个超绝黑眼圈走了下来,坐在大厅桌前时,宫紫商惊得差点被热粥呛到。
宫紫商妙妙…你昨晚是不是被吓坏了,压根儿没睡啊?
宫紫商看着好憔悴。
凌妙妙双手托腮,眼神木然的点了点头。
凌妙妙确实是被吓到了。
坐在她对面的宫远徵,微不可察的多看了她一眼,勾唇冷笑
宫远徵只怕,让她紧张一夜的,另有隐情吧。
宫紫商又阴阳怪气的。
宫紫商你快点吃,吃完了就去问问渡口那边,何时有船能去江南。
宫远徵急什么,我哥他还没回来呢。
宫远徵和宫紫商依旧小学生斗嘴模式。
凌妙妙皱眉,看着盘子里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她也顾不得烫不烫手,直接抓起一个,大口塞进嘴里。
宫紫商金复已经出去做记号了,宫尚角也走了好几天,该回来了吧。
宫紫商对了,昨天那两个人,真是残月山庄的人?
残月山庄!
宫紫商的话,引起凌妙妙的注意。
想到系统给她布置的任务,要拯救小苦瓜男配黑化,她也没心思再继续纠结什么三角恋的问题了,重新有了斗志。
宫远徵点了点头,语气里有些不耐烦
宫远徵有个是残月山庄的小少爷,手持玉牌,自证身份。另一个,自称是他的朋友,我倒觉得那人古怪,不像好人。
提到好人二字的时候,凌妙妙觉得,那个小毒娃好像特意剜了她一眼。
啧,拿话点谁呢。
宫紫商没什么城府,她压低声音,当着凌妙妙的面提到寒鸦拾身上的伤,催着宫远徵告知,对方到底哪里不对劲,让他当时在客栈有那种反应。
要是放在以前,宫远徵根本懒得和宫紫商解释这些。
可他挑眉,觉得借那行径可疑的男人,敲打一下对面的女子也不错。
宫远徵他的毒,是我当初亲手所制。
宫紫商什么?那他如何能中招?难道!他就是刺伤雾姬夫人的刺客?也不对啊,当时你也不在第一现场…
宫远徵那双眸子,全程都在留意凌妙妙的反应,面对宫紫商的继续追问,他并没透露太多,毕竟他隐隐猜到兄长设局放跑了无锋的刺客。
还动用宫门的那批精锐暗中庇护。
宫紫商这段时间与他们就算再怎么亲近,到了关键时刻,难保不会犯糊涂,又跑到宫子羽那边帮着他来对付他们。
一旦被执刃和长老堂那边知道兄长所做之事,好不容易等来的少主之位,怕是要白白便宜给了宫子羽那种蠢货。
宫远徵宫门有几处暗桩,手里有我所制的毒药暗器。
宫远徵那姓韩的,口口声声说他是被无锋设计,中了招,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宫远徵顺口扯谎替兄长遮掩,把宫紫商的注意转移到了暗桩那边,说白了,就仗着她从小困在内宅,不懂江湖事罢了。
凌妙妙垂眸,大口喂饱自己的肚子,心里暗暗安慰自己。
她本来就是贸然空降,莫名拆散原定官配的人,宫尚角要真如她所想那样,从一开始就站在上帝视角,那他帮上官浅也没什么不对。
脑子里劝自己要理解他,可她又觉得,手里的肉包子一下子不香了。
哪就是暗桩那么简单呢?
寒鸦拾所中的毒,是宫远徵亲手所制…
能让宫尚角立马放下所有,跑去的地方一定很重要,八成,是因为宫远徵和他说了寒鸦拾的伤势,他笃定上官浅遇到了凶险。
低头深吸一口气,凌妙妙蓦然起身,感受到对面齐刷刷投来的视线,她咧嘴一笑,假装淡定
凌妙妙月姑娘应该醒了吧,我去端些热乎的饭菜过去。
宫远徵不必了,若涵那边有我照顾就好,与其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你不如关心关心你的好姐姐。
宫远徵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防备心,也别有深意。
凌妙妙不傻,自然听得出来。
她没心情与这小毒娃斗嘴下去,转身就回了楼上,待她走后,宫紫商照着宫远徵的后脑勺轻拍一下。
宫远徵你干嘛?!
宫远徵皱眉,冷眼瞪着她。
宫紫商微扬下颌,轻哼道
宫紫商我不管你怀疑谁,反正呢,我不觉得妙妙她是坏人,就凭她在宫门待了那么久,又常与女眷在一起,她要真想害我们,早就找机会动手了。
宫紫商再说,你哥那颗心早就栽在她那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该对她好些。
宫远徵想反驳的话,又在想到兄长暗藏上官浅这件事以后,骤然噤声。
沉默许久,他才随口应了一句知道了。
真是够烦,无锋刺客而已,一个两个都这么护着。
与此同时,联系宫门暗桩查探一番的宫尚角,得知那处庄子确实有人擅闯,还发生激烈打斗,雁翎山庄派去驻守的侍卫暗中转移了上官浅,她并不在原来的庄子。
他心惊,简单叮嘱暗桩的兄弟,多留意上官浅的行踪,还有无锋高阶杀手的行动路线。
随后心系凌妙妙那边,选了匹精壮能跑的高头骏马,寻着宫门独有的标记一路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