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祺:
我的爱人。
此刻我停留在这个和你有关的世界里里,但是背景都在渐渐模糊,火光冲天逐渐消失,四周变成流动的星河。
这里的星星都像是被冻结的眼泪,每一颗都寄存着像我这样的「罪人」未说出口的告别。有些星星会簌簌的落在你为我织的毛线围巾上——那团歪歪扭扭的浅紫色,如今已成了我灵魂的止痛药。
记得密室棺材里我们的项链缠成死结时,你垂眼解锁扣的睫毛上沾着灰尘,却像沾了星屑。那时我心跳声大得盖过机关响动,却骗西里说是害怕。
其实我是心里在数你的睫毛——你闭眼时睫毛会微微颤抖,像暴雨里的蝴蝶。后来我才明白,你护着小橙子的姿势,和护着我时一模一样。或许从你护住我后脑的掌心温度开始,我就应该知道这场攻略早成了我的沦陷。
你总说自己是投喂流浪猫的纨绔子弟,可我看到的是暴雨夜跪在排水沟前,用西装外套裹住孕猫的少年;是过敏药和猫罐头塞满同一个包的矛盾体;是把法学生都头疼的《动物保护法修正案》刻进骨髓的理想主义者。你手腕上的疤痕不是狼狈,是勋章——为弱者冲锋的骑士勋章。
上个月六斤叼出你织坏的第三条围巾。我蹲在玄关哭了十分钟——不是心疼围巾,是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杀夫证道」,会不会像处理被泼了洗洁精的猫粮那样,把我的名字也丢进有害垃圾箱?
可我还是贪心地想,或许我能再多陪你走一段路。原来攻略到最后是我先交出真心。
嘉祺,我们都太想要一个结局了。
你求婚时,粉钻的火彩晃得我眼睛疼。我犹豫的那一瞬间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而是试图是明知要分离仍想为你多偷一分钟朝阳的孤勇。
西里在我视网膜上投死亡倒计时,你却说不会再让我掉眼泪。请原谅我总用贪图奖金当借口,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爱上你,一次次把系统的抹杀警告扔进回收站。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里,你都是我爱上的第一个人,难以被抹去。
嘉祺,其实我企图抵抗系统。那枚复活甲碎片,原本该让你在心跳停止后重生。可你偏偏扑过来替我挡下坠石——你总是这样,连被杀都要抢在我前面。
西里说这是平行世界,对你而言,我们的相遇可能就只是一场梦境,你的生活仍然会继续,你会忘记我吗,还是会恨我呢。或者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你的记忆会被抹除。
不要为我的消失而伤心。记得给六斤换冬季狗窝时,把你总忘围的围巾系牢;遇到暴雨天就开着客厅所有灯睡;请把那株我喜欢的郁金香移植到的窗台。
我擅自留了一缕头发在六斤的玩具箱底——若量子力学真有平行时空,或许某个宇宙里,穿洞洞鞋的姑娘会笑着撞进马嘉祺怀里,理直气壮地告诉你,这次不为奖金,只是为你而来。
嘉祺,我是真的爱你。
好好活下去,连同我那一半人生。
你的阿妤留
于系统抹除倒计时最后一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