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暴雨抽打着救生艇的玻璃罩，咸腥的海水不断从裂缝渗入。陆沉跪在积水的艇底，芯片边缘的神经接口渗出淡蓝色液体，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林雪撕开急救包，纱布碰到他血肉模糊的右手时，男人猛地抽回手臂。

"别管这个。"陆沉将军刺横在膝头，刃口刻着的摩尔斯电码沾了血，"老狼教过我们，三短三长三短——"

救生艇突然倾斜，林雪撞在控制台上。仪表盘迸出几簇电火花，导航屏幕闪烁两下彻底熄灭。陆沉用军刺尖端敲击金属板，敲击声混在暴雨里几乎听不见。

"你在干什么？"

"他教过我们备用通讯方式。"陆沉的指节抵着刃口凹槽，敲击节奏越来越快，"这是神经控制实验基地的坐标。"

林雪抓住摇晃的座椅，PDA屏幕映出她发青的嘴唇。紫外线扫过军刺，刃口某处突然反射出荧光标记。"等等，这个波形不对......"她的指尖悬在解码软件上方，"第二段密码被修改过。"

陆沉突然掐住她的手腕。救生艇在浪谷里剧烈颠簸，他的瞳孔在闪电中收缩成针尖大小。"老狼死前只接触过这把军刺。"

"但有人后期加工了密码纹路。"林雪挣开他的手，将PDA转向他，"看这个正弦波畸变，至少是三个月前用激光——"

军刺擦着她的耳廓钉进控制台，刃口没入金属三寸。陆沉的声音比海水还冷："输入坐标。"

导航系统重启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中央跳出毒蛇标志。林雪扑向副驾驶座，安全带勒进她肩膀的淤伤。"系统被植入了蠕虫病毒！"她扯开控制面板，数据线在指尖翻飞，"这个坐标会让我们撞上暗礁群！"

陆沉已经转动方向盘。救生艇在浪尖划出危险的弧线，艇底擦过某种坚硬物体，金属撕裂声令人牙酸。林雪拽住他的战术背心："你疯了？那片海域有军方废弃的深水炸弹！"

枪口抵上她肋骨的瞬间，救生艇突然腾空而起。两人同时撞向舱顶，林雪的后脑磕在灭火器上。透过灌入海水的观察窗，三具机械鲨鱼的金属骨架正撕咬艇尾油箱。

"抓紧！"陆沉踹开变形的舱门，海水裹着柴油味灌进来。他单手固定住林雪的安全带，另一只手将军刺掷向最近的机械鲨鱼。刃口刺入镜头组件的刹那，鲨鱼胸腔迸出蓝白色电弧。

林雪将数据线咬在齿间，扯开领口抽出贴身藏的解密芯片。她的手指在浸水的键盘上敲击，指甲劈裂也浑然不觉。"给我三十秒！"高压电火花在她指间跳跃，烧焦的发丝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第二只机械鲨鱼撞碎观察窗，合金利齿离陆沉的咽喉只有十公分。男人屈膝顶住鲨鱼下颌，染血的绷带缠上裸露的液压管。机油喷溅在他脸上时，导航系统突然发出清脆的提示音。

"趴下！"林雪按下回车键的瞬间，救生艇尾部喷射出高压电流。三只机械鲨鱼在电网中痉挛，沉入深海前自爆的火光照亮海底悬崖。

陆沉吐出口中的血沫，发现林雪正盯着声呐图。暗红色扫描线上，一个完美的环形结构正在海底悬崖侧壁闪烁。他伸手去碰屏幕，沾血的手指在玻璃上拖出长长痕迹。

"这就是神经控制基地？"

"不，这是基地的排污系统。"林雪擦去屏幕上的海水，放大图像时手指微微发抖，"环形结构是离心过滤装置，但规模大得反常......"

陆沉已经启动推进器。救生艇朝着环形结构俯冲时，林雪抓住操纵杆："至少等扫描完成！"男人掰开她手指的力道让腕骨发出脆响，导航系统突然响起老狼常用的识别频率。

芯片不知何时滑进了读卡槽。淡蓝色液体在接口处沸腾，全息投影在两人之间展开——是老狼被导管刺入太阳穴的影像，但这次多了声音片段："......不要相信......记忆......"杂音吞没了关键信息。

海底悬崖突然裂开。环形结构分裂成八块扇形板，露出幽蓝的通道入口。声呐显示通道直径正在收缩，陆沉将推进器推到极限。救生艇擦着闭合的金属板冲进通道，艇身金属与管道摩擦迸出连串火花。

"通道在自动消毒。"林雪看着舱外喷涌的淡紫色气体，紫外线灯照出她瞳孔里的血丝，"这种神经毒剂配方......是警方特种部队三年前淘汰的型号。"

陆沉盯着迅速闭合的通道口，机械鲨鱼的残骸正在紫雾中溶解。他拔出军刺，刃口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刻痕——是组陌生的摩尔斯电码。林雪盯着那道新刻痕，指尖在军刺上轻轻摩挲。"这是老狼的笔迹，"她突然抬头，"但墨迹还没干透。"陆沉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军刺在两人之间微微颤动。

"小心！"林雪突然推开他，一根钢索擦着陆沉的太阳穴钉入座椅。通道壁上的暗门无声滑开六个全副武装的机械守卫正着改装过的电磁枪。

陆沉反手将军刺掷向最近的守卫，金属碰撞声在狭窄的通道里格外刺耳。"三十秒内突破消毒区！"他拽着林雪扑向控制台，子弹在他们脚边炸开一串火花。

林雪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消毒程序突然加速，淡紫色毒雾像活物般涌向机械守卫。一个守卫的装甲接缝处开始冒出青烟，陆沉趁机夺过它的电磁枪。

"通道尽头有岔路，"林雪喘着气指向屏幕，"左边是——"话音未落，整条通道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的喷头开始喷洒冰蓝色的冷却液。林雪的指尖在军刺上突然停住，指腹沾上了黏腻的墨迹。"老狼的刻痕，"她的声音发紧，"可这墨水还没干透。"陆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军刺"铮"地一声弹起。钢索擦着陆沉耳际钉进座椅时，林雪已经把他撞开三米远。六道暗门同时滑开，机械守卫的电磁枪管在冷光下泛着幽蓝。

"走！"陆沉甩出军刺的瞬间，林雪已经扑到控制台前。子弹追着他们的脚跟炸开，她敲击键盘的力道几乎要按碎按键。紫色毒雾突然倒卷，最前面的守卫关节处"滋滋"冒出白烟。陆沉侧身夺枪，林雪盯着分岔路口的监控画面突然僵住——左边通道的金属墙壁正在渗出鲜血般的锈水。

整条通道突然像巨兽的肠道般收缩，天花板"咔咔"裂开的瞬间，冰蓝色液体暴雨般浇下。冰蓝色液体浇在机械守卫身上，瞬间凝结成冰晶。陆沉拽着林雪滚进右边通道，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冷却液超标了！"林雪抹了把脸上的冰渣，PDA屏幕显示右边通道温度骤降到零下二十度。陆沉扯下战术背心裹住她发抖的手，军刺在金属地面刮出一串火星："毒蛇在操控整个系统。"

通道尽头突然亮起血红色的应急灯，林雪盯着墙上突然浮现的老狼全息影像——这次他右眼变成了机械义眼。"温度传感器被篡改了，"她突然抓住陆沉的手腕，"我们正在往反应堆核心走！"

三发电磁弹擦着他们头顶飞过，陆沉把林雪推进拐角，自己肩膀擦过墙壁带出一溜血痕。他反手甩出军刺，刃口扎进追兵眼眶时爆出电火花。"还有两百米。"陆沉喘着粗气看向通道尽头的气闸门，门缝里渗出的淡绿色气体正在腐蚀金属地板。

林雪突然扯开领口拽出项链，吊坠里藏着的芯片在绿光中泛着紫晕。"老狼的保险措施，"她把芯片拍进陆沉染血的掌心，"用这个覆盖门禁系统！"

气闸门开启的瞬间，扑面而来的腐臭味里混着机械润滑剂的气息。陆沉瞳孔骤缩——三十米高的圆柱形空间中央，浸泡在培养液里的赫然是老狼被机械改造的上半身，脊椎延伸出的数据线像水母触须般飘荡。

"欢迎来到记忆加工厂。"毒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老狼的机械义眼突然转向他们，喉部发声器发出电子合成音："陆沉...他们给我的...新任务..."冰蓝色液体像硫酸般腐蚀着机械守卫的装甲，瞬间将它们冻成扭曲的冰雕。陆沉拽着林雪一个侧滚翻进右侧通道，身后传来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冷却系统失控了！"林雪甩掉睫毛上的冰碴，PDA屏幕显示温度计数值正疯狂下跌。陆沉扯下战术背心裹住她青紫的手指，军刺刮过金属地面迸出橙黄火星："毒蛇在玩我们。"

通道尽头的应急灯突然炸开，血红色灯光里浮现出老狼的全息投影——那只机械义眼正诡异地转动着。"传感器被动了手脚，"林雪突然掐住陆沉的手腕，指甲陷进他结痂的伤口，"我们在往核反应堆送死！"三发带电粒子弹擦着他们头皮飞过，陆沉把林雪甩进拐角，自己肩膀在墙面上刮出带血的凹痕。军刺脱手而出，精准扎进追兵眼眶时炸开蓝色电弧。

"前面就是气闸门。"陆沉吐掉嘴里的血沫，看见门缝渗出的绿色气体正在腐蚀合金地板。林雪突然扯断项链，吊坠裂开露出泛着紫光的芯片。"老狼的底牌，"她将芯片拍进陆沉血肉模糊的掌心，温热的血立刻染红了电路板。气闸门开启的刹那，腐臭的福尔马林味混着机油扑面而来。

陆沉的瞳孔里倒映着三十米高的圆柱形培养舱——老狼只剩下连接着机械脊椎的上半身，无数数据线像蛔虫般在营养液里蠕动。"欢迎参观记忆流水线。"毒蛇的冷笑声中，老狼的机械眼突然锁定陆沉，电子喉发出断续的杂音："新任务...清除...叛徒..."冰蓝色液体喷涌而出，瞬间在机械守卫的装甲上凝结成冰晶，金属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陆沉一把拽住林雪的手腕，两人翻滚着撞进右侧通道，身后传来装甲板断裂的巨响。"温度跌破零下三十度了！"林雪抹了把脸上的冰渣，PDA屏幕上的数字还在持续下降。陆沉扯下战术背心缠住她冻得发紫的双手，军刺在金属地面刮出耀眼的火花："那混蛋在操控整个系统。"

通道尽头的应急灯突然爆裂，血红色光影中浮现出老狼的全息影像——那只机械义眼正以不自然的频率转动着。"温度传感器被篡改了，"林雪猛地抓住陆沉的手腕，指甲陷入他结痂的伤口，"我们正在往反应堆核心走！"三发电磁弹擦着他们头顶飞过，陆沉一把将林雪推进拐角，自己肩膀在墙面上刮出一道血痕。军刺脱手而出，精准刺入追兵眼眶时爆出刺眼的电光。

"前面就是隔离门。"陆沉吐掉嘴里的血沫，看见门缝渗出的绿色气体正在腐蚀金属地板。林雪突然扯断项链，吊坠裂开露出泛着紫光的芯片。"老狼留的后手，"她将芯片拍进陆沉血肉模糊的掌心，鲜血立刻浸透了电路。气闸门开启的瞬间，刺鼻的防腐剂味道混合着机油味扑面而来。

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三十米高的培养舱里，老狼只剩下连接着机械脊椎的上半身，密密麻麻的数据线像活物般在营养液中蠕动。"欢迎来到记忆改造车间。"毒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老狼的机械眼突然转向陆沉，电子声带发出断断续续的杂音："清除...任务...叛徒..."冰蓝色液体从天花板喷头倾泻而下，瞬间在机械守卫的关节处结成蛛网状的冰晶。陆沉拽着林雪的手腕猛扑出去，两人在湿滑的地面上翻滚出七八米，身后传来金属装甲板崩裂的巨响。

"零下三十五度了！"林雪抹掉睫毛上结霜的冰渣，PDA屏幕上的温度数字还在疯狂跳动。陆沉扯下战术背心裹住她青紫的手指，军刺在金属地面刮出一串橙红色的火花，照亮了他绷紧的下颌线："毒蛇在玩温度操控。"

通道尽头的应急灯突然炸裂，飞溅的玻璃碎片中，老狼的全息影像诡异地扭曲着——那只机械义眼正以每秒三十次的频率颤动。林雪突然掐住陆沉的手腕，指甲陷进他结痂的伤口："传感器读数全是假的！这条通道根本不通向出口！"

三发带着电弧的电磁弹擦着他们头皮飞过，陆沉把林雪推进拐角的瞬间，自己肩膀在墙面上刮出带血的凹痕。军刺脱手时划出银亮的弧线，精准扎进追兵眼眶的刹那爆出蓝白色电光。

"隔离门在漏腐蚀性气体。"陆沉吐掉嘴里的血沫，看见门缝渗出的绿雾正在合金地板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林雪突然扯断项链，吊坠"咔"地裂成两半，露出里面泛着紫光的生物芯片："老狼的保险栓——"

她话音未落，芯片已经拍进陆沉血肉模糊的掌心。鲜血浸透电路的瞬间，气闸门发出液压装置泄气的嘶鸣。扑面而来的腐臭味里混着刺鼻的机油味，陆沉瞳孔里倒映着三十米高的圆柱形培养舱——老狼被机械改造的上半身漂浮在淡绿色营养液中，脊椎延伸出的数据线像蛔虫般蠕动。

"记忆流水线欢迎参观。"毒蛇的电子合成音在空间里形成诡异的回声。老狼的机械眼突然锁定陆沉，电子喉发出带着电流杂音的断续语句："任...务...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