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弥雾站在青城山巅的情障花海中,九眼天珠的余晖在她额间朱砂痣上流转,脚下每一片花瓣都映着不同男性的面容——司藤的藤纹、秦放的金纹、颜福瑞的血痕,甚至白英残魂的黑气都在花蕊间交织。她弯腰拾起一片花瓣,远处突然传来悬门弟子的惊呼,三名年轻修士为争夺她昨夜遗落的发簪大打出手,剑光劈开山雾,露出后方窥视的苅族众妖。
"池姑娘!"王乾坤冲进花海,道袍被荆棘划破,手中却紧攥着从妖物手中夺回的玉簪,"这是您掉在镜冢的......"话音未落,他忽然僵住——池弥雾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手背,玉簪瞬间被司藤的藤鞭卷走。
"脏了。"大妖指尖燃起幽火,玉簪化作灰烬飘散。王乾坤盯着空荡荡的掌心,忽然抽出本命符咒刺向双目:"是我无能......"
"司藤小姐......"池弥雾惊慌后退,绣鞋陷入潮湿的泥土。她每退一步,情障花便疯长一寸,藤蔓缠住王乾坤自残的手腕,花汁渗入伤口竟让他癫狂的神色逐渐平和。这一幕被赶来的秦放尽收眼底,他西装上的金纹突然暴长,在池弥雾周身结成荆棘囚笼:"谁都不许靠近!"
当夜,司藤的地宫涌入不速之客。虎妖献上剜出的内丹,狐族少主捧着千年狐尾,连最孤傲的雪女都融化半边身躯凝成冰晶王冠。池弥雾缩在寒玉床上,看着满室珍宝不知所措:"这些......我不能收......"
"尊主不必推辞。"虎妖突然划开胸膛,将跳动的心脏捧到她脚边,"您的情障花治好了我儿的癔症,苅族愿永世为奴!"血腥气刺激得池弥雾胃部翻涌,她下意识抓住身侧司藤的衣袖,却让大妖腕间藤纹骤然发烫——那些进献的珍宝突然悬浮半空,化作星光融入她心口。
司藤掐住她后颈冷笑:"装得倒像,白英教你的?" 池弥雾疼出泪花,一滴泪珠坠地刹那,整个地宫剧烈震动。秦放的金纹荆棘与白英的黑气同时暴起,竟将司藤震退三步。
"你们......别打架......"池弥雾带着哭腔的劝阻,让所有男性瞬间停手。王乾坤的道袍无风自动,封印多年的本命剑灵破体而出;颜福瑞手中的菜刀泛起青光,切开了空间裂隙;连最怯懦的悬门弟子都双目赤红,仿佛随时要为守护她屠尽众生。
为查清异变,司藤强拽池弥雾重返镜冢。青铜镜面映出的不再是过往,而是万千时空的痴妄——民国戏院里军阀为她枪战,仙侠世界中剑尊为她堕魔,甚至连丧尸横行的末世都有异能者筑起血肉高墙......每个时空的"她"都满脸茫然,身后跪着癫狂的信徒。
"有趣。"白英的虚影从镜中渗出,指尖勾起池弥雾一缕长发,"当年我与司藤分裂时消失的'情魄',居然化成了这么个宝贝。"她突然将少女推进镜中世界,"让这些痴儿们厮杀吧,活到最后那个......"
"不要!"司藤的藤鞭贯穿镜面,却在触及池弥雾的瞬间软化。少女跌进时空乱流,额间朱砂痣迸射金光,所有镜像中的男性同时抬头,隔着时空向她伸手——
黎明时分,池弥雾在现世街头苏醒。九眼天珠的力量外泄,引得百鬼夜行。醉汉为她撞向卡车,商贩捧着全部积蓄跪求一眼,连路过的野猫都叼来死鼠献宝。她逃进地铁站,却在玻璃倒影中看见司藤与白英的虚影正在融合。
"原来你在这儿。"秦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西装早已破烂不堪,金纹爬满脖颈。他温柔地擦去她脸上血迹,瞳孔却缩成兽类的竖线:"我把他们都杀了......现在,你只属于我......"
地铁隧道传来轰鸣,光照亮的瞬间,司藤的藤鞭与白英的黑气同时贯穿秦放胸膛。池弥雾尖叫着抱住下坠的躯体,情障花从地砖裂缝中疯长,将整座城市裹成巨大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