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荞低下头敛下眸中的烦躁，细长的手指整理校服褶皱，宋念青忽然走到她身旁，用手搂住她的肩，凑近。
少年睫毛在眼睑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宋同学刚才说'快贴到我身上'的时候——你脸红了吗？桑桑～”他的虎牙在唇角若隐若现，语气甜得像裹了蜜糖的玻璃渣。
林桑荞皱眉还没等动作便被拽走。
“你胡说什么！叫谁桑桑呢！”宋之遥猛地拽住林桑荞手腕往身后扯，却在对方踉跄时下意识托住她的腰。身体温度透过校服烫得她指尖发颤，偏偏林桑荞偏头嗤笑：“这么怕我摔着？不是讨厌我吗？”少女薄荷味的气息拂过她鼻尖，像冰棱坠进沸水。
宋念青却笑起来，温柔的眼眸倒映着宋之遥扭曲的脸，银质羽毛胸针却反射出他藏在深处的恶劣：“原来如此，宋同学每次找我搭话都要带林桑荞同学当参照物，是怕单独相处没理由靠近她吗？”他指尖划过宋之遥紧绷的肩线，在对方触电般弹开时歪头打量她涨红的脸，“比如……你刚才生气的其实是我靠林同学太近”
林桑荞甩开宋之遥紧攥的手，挑眉看着这场因自己而起的闹剧，眼里的兴味渐浓。
“闭嘴！”宋之遥抄起讲台上的三角板，三角板却扔偏了方向，金属边沿却在即将划伤林桑荞袖口时，硬生生转了个弯。林桑荞突然抓住她手腕往前带，两人鼻尖几乎相碰：“要伤我就别手抖啊，你不是最讨厌我了吗？之遥。”
她拇指抹过对方手背暴起的青筋，在宋念青骤然暗下去的眸光里勾起唇角：“还是说，你连触碰我都要靠发脾气当借口？我们之前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走廊穿堂风灌进的瞬间，宋之遥看清林桑荞瞳孔里自己惊慌失措的倒影。
宋之遥挣扎着躲开，语气慌乱，耳尖可疑的爬上一抹粉“才、才没有，你不配做我的朋友，我、我最讨厌你了！”
她仓皇后退撞翻课桌，哗啦啦的课本坠落声里混着宋念青的轻笑：“宋同学，你讨厌的方式好特别哦！”他弯腰捡起宋之遥的笔记本，内页密密麻麻全是林桑荞侧脸速写。还有几个被涂黑的大字，隐约可见是‘装货，讨厌鬼…’
林桑荞突然抬脚碾住那些画纸，在宋之遥慌张的动作中俯身耳语：“下次直接来画我，保证比偷窥时看得清楚，在我心里我们还是朋友…”她转身时发梢扫过宋之遥艳红的唇，却在教室门口被宋念青拦住。少年撑着门框满是兴味的眼里，倒映着冷漠的自己，明明兴奋的快疯了，脸上却还挂着完美假面：“桑荞同学今天的恶劣，就不怕宋同学说出去吗？”
“她不会。”林桑荞转过头，望着还没缓过神的宋之遥，眼里第一次带着复杂。
穿堂风吹起教室的窗帘，反光玻璃倒映着他们的身影，像是三根缠绕的绳…
宋之遥呆在那，直到上课铃响起才回神，机械的捡起落在地上的书本。林桑荞刚被宋念青拦住没出教室，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像是同类之间的博弈，谁也不让谁…直到上课铃响起同学陆陆续续进入教室，他们才回到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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