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朝臣们都发现皇上颇为意气风发,整日里笑盈盈的,众人皆以为是因西藏土司巴勒奔要带着儿女前来朝贺之故。
是以纷纷恭维皇帝,说他龙威天成,四方来朝,巴勒班这般隆重对待大清,自当是对皇上心悦诚服。
皇上果然龙心大悦,觉得近日喜事当真是一桩接着一桩。金锁果然是他的福星,是以特命内务府赶制珍贵妃的皇贵妃朝服,与他一同接待巴勒奔。
皇后被禁足又被夺了权柄,在坤宁宫中气闷暂且不提。连五阿哥的额娘愉妃和从前圣宠优渥的令妃娘娘也颇为不忿。
只是愉妃本就是因为金锁资历太浅、压不住人的缘故,才让她暂理后宫诸事,倒也能够拎得清轻重,待金锁还算友好。但令妃却不同,她曾经享受过皇帝的万千宠爱,又怎能甘心就此失宠、枯坐到天明?
承乾宫中,皇上正陪着金锁下棋。
她毕竟曾是大户人家的侍女,琴棋书画虽不说精通,却也略微涉猎过一二。从前要伺候紫薇没有闲暇,如今在承乾宫中整日无事,便也捡了起来。
皇帝素来好为人师,一次偶然兴致大发手谈一句后,发现她天资聪颖,便起了教学的心思。
金锁自然是下不过浸淫此道多年的皇帝的,但近日倒是能多走几招。
乾隆“近来琴技进步了些,可见是朕教导有方。”
金锁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自然:“
金锁(玉衡)皇上是名师,自然名师出高徒。”
正说话间,李玉进来禀报:
路人"启禀皇上,令妃娘娘说她身体有恙,不能陪伴皇上,就请撤了她的绿头牌,还请珍贵妃娘娘一定要好好照顾皇上。"
这话说得十分温婉大气,金锁闻言抬眼看向皇帝:
金锁(玉衡)“令妃娘娘病了,皇上还不去看看?省得她再病中还要日日惦记皇上。”
皇帝神色不变,手上继续落下一子:
乾隆“病了就去请太医治,朕去了也无济于事。”
李玉见皇上没有反应,只得出去回话。来传话的侍女如何悻悻不提,等李玉出去之后,他才继续道:
乾隆“令妃公然到你宫里请朕,你就不生气?”
金锁垂下眼睛:
金锁(玉衡)“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令妃娘娘那般惦记皇上,还特意请臣妾好好照料,臣妾手脚粗笨,还是令妃娘娘自个儿照顾放心些。”
皇帝闻言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金锁的脸颊:
乾隆“还说不生气?这醋味儿都快飘出紫禁城了。”
金锁别过脸去:
金锁(玉衡)“臣妾哪敢吃醋。令妃娘娘伺候皇上多年,自然比臣妾体贴周到。”
乾隆“朕怎么听着更酸了?朕这些日子可都宿在承乾宫,你还要朕怎样?”
金锁轻推了他一下:
金锁(玉衡)“皇上惯会取笑人。臣妾只是觉得皇上这些日子只怕在承乾宫中待得腻了,想去看看别的娘娘也说不定。”
皇上将她抱进怀里:
乾隆“温香软玉在怀,朕怎么会腻。,更何况朕去看旁的嫔妃,你当真不生气?”
#金锁(玉衡)“生气还是有一些的。毕竟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和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金锁(玉衡)可是皇上不仅是我的夫君,还是旁的女子的夫君,我从进宫那一刻起,便接受了这个命运。”~
#金锁(玉衡)“若是臣妾日日霸占着皇上,只怕后宫要起了波澜,老佛爷也要从五台山回来了。”
皇帝默然不语,诚然后宫女子皆是可怜人,可人的五根手指尚且不一样长,他为何不能偏心自己喜欢的那一个。
更何况他素来精明,惯会权衡利弊,他好不容易才让金锁接受了他,何必为了一些不必要的欲望,损了他们之间的情分。
只是金锁说的也有些道理,他就算不顾及前朝后宫的非议,也得估计金锁的名声,顾及还在五台山的老佛爷。
皇帝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乾隆“朕只去坐坐便回来,这盘棋给朕留着,朕回来再下,不许耍赖!”
殿内一时笑语盈盈,而殿外候着的李玉听着里头的动静,暗自摇头失笑。
从前只道这位金锁姑娘、不珍贵妃娘娘不识好歹,日日拿乔只怕要寒了皇上的心,要是等皇上兴头过去,失宠了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却没想到皇上就是吃这一套,瞧瞧这......这不值钱的样子。这小词儿一套一套的,把皇上的心都拿捏住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