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着少...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十分钟后,昏黄的路灯下。
"老张..."叶漓捏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这么晚了,你要不...留下来住一晚?"
夜风吹拂着少年额前的碎发,露出他闪烁不定的眼神。他紧张地盯着地面,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
"可以啊!"张书铭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凝滞的空气,"正好我还没去过你家呢!顺便给阿姨打个招呼。"
叶漓猛地抬头,眼睛亮得惊人。他没想到对方答应得这么干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赶紧抿住。
张书铭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会发光的少年,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两人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玄关处昏黄的壁灯在黑暗中划出一小片光亮。叶漓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指尖微微发颤。"我妈睡着了,"他压低声音,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明天再打招呼。"
张书铭点点头,目光在狭小的客厅里逡巡。"你房间在哪?"
"最里面那间。"叶漓领着他穿过走廊,木地板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房间狭小而整洁:一个褪色的衣柜,一张堆满书本的桌子,还有一张单人床。床铺得很平整,像是特意整理过。叶漓不自觉地用指甲刮擦着掌心,"床有点小...我今晚打地铺,你睡床。"他指了指床边的空地,声音越来越低。
"哪能让主人睡地上?"张书铭立即摇头,眉头皱成一个结。
两人僵持片刻,叶漓先败下阵来,指尖无意识地揪住衣角。洗漱时,水流声掩盖了彼此紊乱的呼吸。
熄灯后,月光像液态白银漫过地板。叶漓盯着天花板的裂缝,听见隔壁床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老张,你睡了吗?"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坠落。
寂静在房间里膨胀。叶漓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气音:"张书铭,我喜欢你。"这句话像颗石子投入深井,激起的涟漪让他自己都猝不及防。
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在墙上张牙舞爪。当叶漓的呼吸终于平稳时,黑暗中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我也是,一直都是。"张书铭睁着眼睛,月光在他睫毛上结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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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风拍打着窗棂。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叶漓猛地睁眼,动作娴熟地抓起手机闪到门外。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一秒,指节泛白。
"这是最后一次,"他咬着牙,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我不会再帮你做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以为你逃得掉吗?视频我还留着...你杀人的证据,我会替你保管好的。"
"我草你妈的!"叶漓突然暴起,拳头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鲜血。电话挂断后,他仰头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
回到房间,他动作利落地换上黑衣,戴好口罩。床上的张书铭呼吸平稳——那杯牛奶里的安眠药起了作用。叶漓最后看了眼熟睡的人,轻轻带上了门。
破旧摩托车的引擎声撕裂了夜的寂静。叶漓腰间别着的短刀随着车身颠簸,刀柄上的纹路与他掌心的老茧完美契合。大桥上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映出一双冷冽的眼睛。
锈蚀的铁门在叶漓背后缓缓关闭,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深吸一口气,化工厂特有的化学残留气味混合着霉味灌入鼻腔,让他的瞳孔微微扩张。月光从破碎的玻璃天窗斜射进来,在水泥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出来吧,躲着多没意思。"叶漓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语调轻快得像是邀请朋友共进晚餐。
回应他的是从四面八方响起的脚步声。十四个,叶漓在心里默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们从阴影中现身,手持钢管、链条和砍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就你们几个?"叶漓歪了歪头,大一新生般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我还以为能更有趣一点。"
为首的壮汉啐了一口:"小兔崽子,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
他没能说完。叶漓动了,快得像是从原地消失。一条生锈的铁链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壮汉的脖子,叶漓借力跃起,双腿夹住对方的头颅,腰部猛地一拧。
咔嚓。
颈骨断裂的声音清脆悦耳。壮汉的身体还没倒下,叶漓已经松开铁链,顺手夺过他手中的钢管。第一个。
"你们还在等什么?"叶漓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一起上啊。"
剩余的人怒吼着冲上来。叶漓不退反进,钢管在手中旋转,精准地击中第一个袭击者的手腕。骨头碎裂的同时,叶漓的膝盖已经顶上了对方的腹部。那人喷出一口鲜血,叶漓却已经抓住他的头发,狠狠砸向旁边的铁质管道。
咚。头骨与金属的碰撞声令人牙酸。
第二个。
钢管从侧面袭来,叶漓矮身避过,同时手中的武器向上刺去,直接捅穿了袭击者的下巴。鲜血喷溅在他脸上,温热粘稠。叶漓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露出陶醉的表情。
"味道不错。"他轻声说,同时拔出钢管,带出一串血珠。
第三个。
他们开始害怕了。叶漓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来,那种从愤怒到恐惧的转变总是让他兴奋得发抖。一个胆小的家伙转身想跑,叶漓甩出手中的铁链,缠住他的脚踝,猛地一拉。
那人重重摔在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叶漓已经踩住了他的后背。钢管高高举起,然后落下,准确地刺入脊椎的缝隙。惨叫声在厂房内回荡,叶漓却笑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别急,"他温柔地说,脚下用力碾了碾,"你暂时还死不了。"
第四个,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剩下的九个人分散开来,试图包围他。叶漓假装没注意到身后的偷袭者,直到那人举起砍刀劈下的瞬间,他才突然侧身,钢管反手刺出,直接捅穿了对方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叶漓白色的校服上,像是绽放的红色花朵。他深吸一口气,享受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第五个。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叶漓叹息着,甩了甩钢管上的血,"就不能认真一点吗?"
他们被激怒了,四个人同时扑上来。叶漓这次没有硬接,而是敏捷地后跃,跳上了一堆废弃的化工桶。金属桶在他脚下发出空洞的回响,他像走平衡木一样在上面快速移动,然后突然跳下,落在最后方的一个敌人身后。
钢管从背后刺入,穿胸而出。叶漓贴在那人耳边轻声道:"再见。"然后猛地抽出武器。
第六个。
剩下的三人已经彻底慌了神。叶漓故意放慢脚步,让他们有时间逃跑。看着他们跌跌撞撞地冲向出口,他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跑什么呢?"他轻声说,从地上捡起几块碎玻璃,手腕一抖。
玻璃片精准地嵌入三人的腿弯。他们惨叫着倒地,挣扎着想要爬行逃离。叶漓不紧不慢地跟上去,钢管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求、求求你..."其中一人颤抖着求饶。
叶漓蹲下身,用钢管抬起那人的下巴:"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求饶。"话音未落,钢管已经砸碎了对方的牙齿。
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
厂房内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微弱的呻吟声和液体滴落的声音。叶漓站在血泊中央,校服已经被染成暗红色,脸上却带着满足的微笑,像是刚享用完一顿美餐。
"还有四个,"他自言自语,"躲在哪里呢?"
他故意踩过地上一个还在抽搐的身体,听着那痛苦的呜咽声,心情愉悦地吹起了口哨。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从上方传来。叶漓抬头,看到二层平台上闪烁的人影。他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
"捉迷藏啊?我喜欢。"
他像猫一样轻盈地攀上铁梯,故意放慢速度,让平台上的人有时间恐惧。当他终于出现在二层时,剩下的四个人已经退到了角落,手中的武器颤抖得几乎拿不稳。
"别过来!"其中一人尖叫着,挥舞着砍刀。
叶漓歪着头看他,突然前冲。砍刀劈下,却只砍到了空气。叶漓已经绕到他身后,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知道吗,"叶漓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得像是在说情话,"颈动脉被压迫时,人会有三到五秒的清醒时间,足够感受死亡的降临。"
他慢慢收紧手臂,看着对方的脸从红变紫,眼睛凸出,舌头外伸。当那具身体终于软倒时,叶漓像丢垃圾一样松开了手。
第十个。
剩下三人中的一个突然跪下:"我错了!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叶漓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真没意思。"他抓起那人的头发,拖到平台边缘,毫不犹豫地推了下去。
惨叫声伴随着重物落地的闷响。叶漓看都没看一眼。
第十一个。
最后两人背靠背站着,眼中满是绝望。叶漓突然觉得很无聊,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他微笑着说,"谁能活到最后,我就放谁走。"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突然扑向对方。叶漓后退几步,欣赏着这场自相残杀的好戏。当其中一人终于将刀刺入同伴的胸口时,叶漓鼓掌大笑。
"精彩!太精彩了!"他擦去笑出的眼泪,"不过我说谎了。"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叶漓的小刀已经飞了出去,精准地钉在他的眉心。
第十二个。
厂房内只剩下微弱的呻吟声和叶漓的脚步声。他走到那个脊椎受伤、无法移动的人身边,蹲下来看着他惊恐的眼睛。
"只剩下你了,"叶漓温柔地说,"想怎么死?"
"求...求你..."
叶漓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我说过,最讨厌求饶!"他抓起一块锋利的玻璃,慢慢划过对方的喉咙,享受着生命从指间流逝的感觉。
第十三个。
叶漓站起身,环顾四周。月光下的厂房宛如人间地狱,鲜血在水泥地面上蔓延,形成诡异的图案。他深吸一口气,满足地叹息。
叶漓逐渐享受这种感觉,他喜欢杀戮……
叶漓有些踉跄的走向最后一个光头男身前,准备结束这无聊的游戏。
光头男惊慌失措,双腿发抖,嘴唇泛白。裤子下面湿了一片。
可这时,他却不想杀了。他现在厌烦了这种生活。张书铭的出现给了他希望,他已经不想再做阴沟里的老鼠了……
他将身子一转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张书铭还在家里等着他,他必须回去。
“如果被他看见我这样他会不会…讨厌我……?”叶漓的眼角有些红,但他不该放松警惕。
身后的光头男突然向他冲过来,手里紧握着一把刀。
叶漓有些迟钝地转过身,刀刺在了他的小腹上。
他奋力把光头男踹倒,都顺是从身体里抽出。叶漓仿佛身体的灵魂被抽走,身体摇晃,摇遥欲坠。但却拿起刀以击闭命了光头男。
手摁在小腹上鲜血止不住的流,叶漓头上冒着冷汗,皮肤苍白,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
叶漓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像一株被狂风折断的芦苇般缓缓倾倒。"就这样吧..."他闭上眼,任由意识在黑暗中沉浮。夜风裹挟着血腥味,将最后一丝力气从他体内抽离。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撕裂夜的寂静。屏幕亮起,"张书铭"三个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目。叶漓挣扎着撑起上半身,腹部的伤口顿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咬紧牙关,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喂?"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睡意的声音,尾音却陡然紧绷,"叶漓?你在哪?"
"我...在外面处理点事。"叶漓努力控制颤抖的声线,"你先回家。"
"你的声音不对劲。"张书铭的语调骤然升高,"出什么事了?"
叶漓望着地上不断扩大的暗红色血泊,眼神逐渐涣散。"刚...跑了会儿步..."他机械地编造着谎言,"累了...先挂了..."
电话切断的忙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叶漓的指尖无力地滑落,手机"啪"地砸在血泊里。恍惚间,他看见远处有车灯逼近,几个黑影正向他走来。
当黑衣人将他抬起时,温热的血液顺着衣摆滴落,在水泥地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叶漓做了个悠长的梦。梦里阳光正好,二十岁的他站在大学校门口,怀里抱着厚厚的书本,而张书铭正在不远处对他招手。那是他二十多年人生中,唯一一段真正活过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