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战战回来啦？"老板娘热情招呼，眼睛好奇地瞟向王一博，"带朋友啊？"

"大学同学。"肖战熟练地撒谎，"来重庆玩，带他尝尝正宗小面。"

他们选了最里面的角落坐下。肖战点了一碗牛肉面一碗豌杂面，坚持要和王一博分着吃。"这样你都能尝到，"他解释道，"我小时候爸妈就这么带我吃。"

王一博学着肖战的样子拌面，却被辣得直吸气。肖战笑着把自己的冰豆浆推给他，两人头碰头分享食物的样子，像极了热恋中的小情侣。

"慢点吃，"肖战自然地用拇指擦去王一博嘴角的辣椒油，"又没人跟你抢。"

王一博抓住他的手腕，就着这个姿势舔了舔他的指尖，眼神挑衅。肖战红着脸抽回手，做贼似的环顾四周，却对上了老板娘若有所思的目光。

下午的长江索道相对安全——封闭的缆车里只有他们两人。当缆车横跨长江时，王一博从背后抱住肖战，两人静静俯瞰脚下奔流的江水和两岸林立的高楼。

"想到你小时候就在这些街道上跑来跑去，"王一博的声音里带着向往，"就觉得神奇。好像能通过这座城市，看到我不认识的、小时候的你。"

肖战转身面对他："下次...带你去见我小时候常去的那家书店。老板可能还记得我，那时候我每天放学都去蹭漫画看。"

"下次，"王一博认真点头，"还有下下次，下下下次。我要看遍你生活的每个角落。"

傍晚时分，他们冒险去了肖战高中附近的一家老茶馆。木结构的二层小楼，客人多是些下象棋的老人，几乎没人注意两个戴口罩的年轻人。

"我以前常来这里写作业，"肖战小声说，"点一杯最便宜的茶就能坐一下午。"

王一博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墙上斑驳的老照片上："你坐哪个位置？"

"靠窗那个角落，能看到操场。"肖战指向窗边一张小方桌，"夏天有风吹进来，特别凉快。"

他们点了两杯碧螺春，王一博还学着当地老人的样子要了盘瓜子。肖战教他如何用牙齿嗑开瓜子壳，王一博学得认真却总是失败，最后干脆放弃，让肖战嗑好了喂他。

"懒死你算了。"肖战笑着抱怨，却还是把剥好的瓜子仁放在王一博手心。

王一博突然凑近，用手指擦过肖战嘴角："沾到芝麻了。"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了一下——在公共场合，他们通常保持距离。

就在这一刻，茶馆楼梯传来脚步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上来，目光不经意扫过角落，然后猛地定住。

"肖...肖战？"老人不确定地叫道。

肖战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是父亲的老同事李叔叔，从他小学起就常来家里下棋。

"李叔叔好。"肖战机械地站起来，下意识与王一博拉开距离。

李叔叔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王一博身上："这位是...？"

"我朋友，来重庆旅游。"肖战声音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