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要不要再来一次？"肖战提议，眼神明亮。

于是，在百万观众注视下，他们隔着屏幕再次合唱了那首承载无数回忆的歌。肖战的声音清亮，王一博的低沉，和声部分意外地和谐。弹幕渐渐统一成"泪目"和"回忆杀"。

直播接近尾声时，肖战凑近屏幕调整角度，一缕头发不听话地翘起来。屏幕那头的王一博下意识伸手，仿佛想帮他捋平，然后才意识到距离，尴尬地收回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个小动作被眼尖的粉丝瞬间截图，配上文字："身体比心诚实"，迅速登上热搜。

下播后，肖战的手机响了。是王一博："看到那个国际品牌的合作邀约了吗？"

肖战翻开邮箱，果然看到一封未读邮件——某顶级奢侈品牌邀请他们共同代言新系列，主打"真实与勇气"。

"这..."肖战难以置信，"在这种风口浪尖上？"

"因为他们知道，"王一博的声音带着笑意，"真实的感情比人造的人设更有价值。"

第二天，更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王一博最大的五个粉丝站联合发布声明，表示尊重偶像的私人生活，呼吁粉丝理性讨论。而带头签名的，正是"一叶知战"。

肖战看着这份声明，想起昨晚直播时王一博那个自然的伸手动作。也许，最有力的回应不是声明和解释，而是那些无法伪装的细节，那些下意识的关心，那些藏不住的眼神。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肖战的手机屏幕亮起，是王一博发来的消息：

「晚上去天台吗？这次我保证不让你等。」

肖战微笑着回复：

「好，这次换我带上啤酒。」

窗外，北京的天空湛蓝如洗，仿佛所有的风暴都已过去。而肖战知道，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

夜幕降临，肖战站在公寓楼下，仰望三十八层顶楼那个隐约可见的天台。手中的便利店里塑料袋沙沙作响，里面装着两罐啤酒——和三年前杀青宴上同品牌同口味。

电梯上升的过程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在考验他的耐心。三天前那场直播后，舆论风向奇迹般地开始转变。粉丝们从震惊、愤怒到逐渐接受，甚至有人开始整理两人多年来的"暗戳戳"互动，证明这段感情早有端倪。

国际品牌的代言合同已经签好，陈家霖导演的《天涯客》下周开机，连王一博的赛车赞助商都表示支持他的"真实人生选择"。一切顺利得不像真的。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顶楼。肖战深吸一口气，推开防火门。夜风迎面扑来，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暖。天台空荡荡的，只有几组休闲桌椅沐浴在月光下。

没有王一博的身影。

肖战看了看表——晚上九点二十八，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两分钟。他走向边缘的栏杆，俯视北京城的万家灯火。三个月前，也是在这样的夜晚，他站在酒店天台下犹豫不决，最终错过了与王一博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