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是在晨光与咖啡香气里醒来的。
窗外，六月的阳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赤脚踩上去，温暖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瓷碗碰撞的清脆声，烤箱定时器的滴答声，还有某人刻意放轻的哼唱。
她靠在门框上，看着沈确的背影。
他穿着浅灰色的居家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干净的小臂。曾经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与划痕，如今只剩几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白痕。他的手指修长，正捏着一把小银勺，仔细搅拌玻璃碗里的面糊。
“蓝莓还是巧克力？”他突然开口，没有回头。
温念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在？”
“地板，第三块木板，踩上去会有轻微的吱呀声。”他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而且你的呼吸频率，和别人不一样。”
阳光落在他脸上，镜片后的眼睛清澈得像融化的琥珀。
温念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木勺，舀了一点面糊尝了尝：“太甜了。”
“不可能。”沈确皱眉，拿起一旁的笔记本，“按照糖分计算公式——”
她突然踮脚，吻掉他嘴角沾到的一点面粉。
“现在刚好。”
（细节：男主仍保留一些过去的习惯，但不再偏执，女主用温柔的方式引导他放松）
早餐后，他们去了附近的公园。
初夏的风裹挟着青草香，温念走在前面，偶尔弯腰去摸路边的小野花。沈确跟在她身后半步，手里拎着她的帆布包，里面装着水壶、防晒霜、一本她最近在读的小说，还有——
“你连野餐都带急救包？”温念回头，看着他正从包里拿出酒精棉片。
“有备无患。”他平静地说，但还是在她似笑非笑的目光里，默默把东西塞了回去。
他们在湖边的一棵樱花树下坐下。花瓣早已落尽，只剩下浓密的绿叶，在风里沙沙作响。
“你以前不会这样。”温念突然说。
“哪样？”
“坐在草地上，浪费时间。”
沈确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接住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阳光透过叶脉，在他掌心投下细密的影子。
“不是浪费时间。”他轻声说，“是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算数。”
（成长： 男主不再用“数据”衡量时间，而是学会感受当下的温度）
回家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
沈确从包里拿出折叠伞，撑开的瞬间，温念忍不住笑了——伞面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化学公式，雨水打在上面，墨迹微微晕开。
“你买的？”
“实验室纪念品。”他一本正经地说，却悄悄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15度。
温念注意到了，但她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像某种轻柔的白噪音，他们的影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重叠，像两株依偎的植物。
“你以前会直接告诉我，‘伞的倾斜角度是为了最大化遮雨效率’。”她突然说。
沈确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很轻地“嗯”了一声。
“现在呢？”
“现在……”他低头看她，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我只是不想你淋湿。”
（改变： 男主不再用“计算”解释自己的行为，而是直接表达心意）
晚上，温念在书房里找到了一本相册。
不是那种精心编排的标本集，而是普通的、有点皱巴巴的相册。里面全是这三年里，沈确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巴黎的咖啡馆、柏林的摄影展、瑞士的雪山……
每一张照片的角落里，都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影子。
她的背影。
“你跟踪我？”她挑眉。
沈确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不全是。”
“那是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温念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是一张空白的相框，旁边贴着一张便签：
「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填满它。」
（温柔守候：男主不再用极端的方式“拥有”，而是学会等待）
临睡前，温念发现沈确的床头柜上多了一本书。
《如何健康地去爱》。
书页里夹着几张便签，上面是他工整的笔记：
▷ “爱不是占有，而是尊重她的自由。”
▷ “安全感不是监控，而是信任。”
▷ “如果她离开，祝福她；如果她回来，珍惜她。”
她轻轻合上书，转头看向已经睡着的沈确。
他的眉头不再紧锁，呼吸均匀而平静。曾经那个偏执的、疯狂的少年，如今学会了在月光下安然入睡。
温念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晚安，沈确。”
窗外，一只蓝闪蝶停在窗台上，翅膀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蓝光。
它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振翅飞向了夜空。
（真正的蜕变：男主终于明白——爱不是制作标本，而是让蝴蝶自由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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