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的问题让沈确停下了正在校准的电子显微镜。
实验室的蓝光在他睫毛上投下阴影，他转身时白大褂擦过标本柜，惊起一片细小的磷粉。
“根据数据。”他推了推眼镜，“你提问时瞳孔扩张了0.3毫米，这是你第十一次试图获取非理性答案。”
温念把玩着解剖刀：“说人话。”
刀尖突然被他握住，血珠顺着两人交叠的指尖滚落。沈确低头舔掉那滴血：“因为你是唯一让我尝不出铁锈味的人。”
（科学答案:她的存在改写了他的生理感知）
深夜图书馆，沈确调出一组脑部扫描图。
“杏仁核活跃度。”他指着红色区域，“普通人看到爱慕对象时升高12%，而我……”
屏幕切换到温念的照片，整个边缘系统亮如熔岩：“……是287%。”
他翻开笔记本，某页密密麻麻写满「为什么」，最后一行被钢笔戳破：「因为她让我希望自己是个正常人」。
温念的指尖抚过那个破洞，摸到他指腹的陈年针眼——那是他试图用疼痛抑制心动的痕迹。
（医学答案：她是他唯一的“病理例外”）
旧校舍103室，沈确打开上锁的标本柜。
上百只蓝闪蝶在玻璃后振翅欲飞，每只翅膀都刻着日期——全是温念对他笑过的日子。
“第一次是高三暑假。”他指向最早那只，“你在儿童医院走廊，给了哭着的男孩一颗糖。”
温念怔住：“那是你？”
“不，那是我隔壁床的病友。”沈确的嘴角扭曲成苦笑，“但你对他笑的时候……我这里……”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疼痛。” 温念:为什么，你从以前就开始观察我。
（宿命答案：她先温暖了别人，却灼伤了他）
心理咨询室里，沈确播放了一段音频。
沙沙杂音中，十五岁的他正在接受脑电波测试：
医生：“想象你喜欢的女孩。”
沈确（机械音）：“不存在相关数据。”
医生：“那这个呢？”
突然插入温念高中演讲比赛的录音：「爱是允许失控的存在——」
仪器警报声炸响，少年沈确的声音终于出现波动：“……删除这段。”
温念的眼泪砸在播放器上。原来早在那时，她的声音就击穿了精密的精神牢笼。
（时间答案：在他学会爱之前，灵魂已认出她）
暴雨天的出租车里，沈确交给她一个密封袋。
里面是精神病院的出院评估，医生潦草地写着：「情感中枢无生理损伤，抗拒共情的原因成谜」。
“现在谜底是你。”他把脸埋进她掌心，呼吸烫得像高烧，“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
雨刷器在车窗上划出规律弧线，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终于卸下所有计算：
“因为当你存在……‘沈确’这个系统……愿意接受所有bug。” 温念:可是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想要人一样温度的你我不要系统的你 你能明白吗
（爱是她专属的“不合理”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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