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俊那边苦大仇深,木九渊与林晚这边却过得跟神仙一样。
有沈千雄的令牌,木九渊没花一个子儿就租到了一驾豪华大车,车行还贴心地配了两位车夫,轮班驾驶。
这两位老司机很上道,专抄近路,顺便带着两人一路尝遍了东州美食。
东州有个巨大的咸水内陆湖,湖里海鲜遍地,什么蒜蓉扇贝、酥炸生蚝、口味花甲、爆炒蛤蜊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刺身!林晚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哪个美食家的故乡。
她吃得双眼放光,木九渊却一脸鄙视。
他嫌弃地仰着头:“这么腥的东西也能吃?”
林晚懒得理他,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只炭烤鱿鱼。
木九渊:“……一般,凑合。”
然后他一口气吃了十八只,还不想停。
一路畅通无阻,离开抚陵的第三日清晨,大车便抵达了东海湖畔。木九渊作势要付钱,两个车夫打死也不肯收,只说能替镇西将军效劳,是他们车行梦寐以求的福气。
于是木九渊很自然地把钱收回了袖袋。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无人的沙滩边。
“也不知哥哥和云焕洲查得如何了,顺不顺利?”林晚摸出玉简。
玉简对面,传来阵阵乱哄哄的吆喝声。
林晚:“……”
这么热闹!
“小妹,我现在很忙,你先在湖畔等着,迟些云焕洲会过来与你会合!”
林晚无语地捏碎玉简,举目望向面前的巨湖。
它确实有资格被称作“海”。浪花拍打着沙滩,湖水连接着天际,湿腥的海风迎面扑来。远处的渔船浮现时,最先看到的总是桅杆。
“它占了大半个东州。”木九渊道,“减掉这湖,东州根本没我幽州大!”
语气里全是炫耀。
林晚:“嗯嗯,你最强,你最大。”
木九渊得意地挑了挑眉。
“拿了冀州,”他笑眯眯地说道,“秦州、章州,迟早是我的。我只是不想分人去管那段长城,才暂时不动他们。”
林晚默默点头:“我们需要装备。”
要是能像东州军一样武装到牙齿,幽州的战斗力起码翻五倍!
“对,”木九渊笑得更愉快了,“就等沈千俊亲手给我送装备来。”
林晚一怔,随即也咧开了嘴角:“没错!”
他顺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脑袋。
“小晚儿,你挑男人的眼光真好!”
林晚:“……”有这么自卖自夸的吗?
两人又找了个摊子吃鱿鱼烧。
木九渊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怪癖,老爱用他那两颗微尖的虎牙,把鱿鱼须咬得嘎吱作响,咬完了还要把光秃秃的鱿鱼身子塞给她吃。
林晚:“……”算了,不跟他计较。
这人总得干点奇奇怪怪的事才算正常。
她忽然想起什么,掰着手指笑了起来:“话说,你给沈千雄讲的那几个故事,都没说结局!太缺德了!”
退婚流卡在打脸前夕,逆袭流卡在突破前夜,探墓流卡在开最后一道门,连望夫石的故事,都卡在女子临死前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简直是丧心病狂的断章行为!
木九渊笑得像只狐狸。
她望着他的侧脸,那弯起的眼角,唇边的笑痕,帅得让人眼晕。这一瞬,她仿佛窥见了他真实的年纪——这个看似十八九岁、没心没肺的男人,其实已经二十五了,内心藏着沧桑。
笑容渐渐在他脸上隐去。
他望着远处的湖面,淡淡开口:“没有结局,也未必是坏事。谁知道后面是不是悲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