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儿,过来帮我。”木九渊很霸道总裁地低声说道。
谁怕谁啊。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轻轻攥住了他的衣带。
他解开了包袱,将一只冰凉的四方盒子塞到了她的手里。玉质的盒子,根本不必低头看,便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后颈处,颇有些尴尬地问:“这个,要我来嘛?”
话一出口,只觉浑身血液都涌到了脑门上。
“嗯,”木九边理所当然地回道,“我不会。”
云淡风轻的语气,没有半点郑重,没有丝毫热情,就像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
林晚先是一怔,然后便怒了——上次在车厢中涂得有来有去的人是谁?!如今真正要上阵,他反倒是拿乔起来了?!这般敷衍的语气,像是她求着他睡觉一般!好没劲的霸道总裁,待会儿是不是干脆要让她自己动来着?!
她气咻咻地抬起头,见他从包袱中取出一张雪白的绢布。
一时间,林晚心头涌起了浓浓的委屈和愤怒。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得手呢,就表现得这般敷衍,心里只惦记着这劳什子喜帕了?!
去他奶奶的!
木九渊见她半天不动,纳闷地转过身。
下一刻,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照着他胸口飞了过来。
木九渊下意识随手一抓,墨盒盖子应声翻开,冰凉黏腻的液体摁了他满手黑乎乎。
“小晚儿?”他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林晚呆呆地望着他那只黑手。视线一转,看清他接住的是一只玉质墨盒,视线再一转,发现那雪白的绢布足有厚厚一叠,上头还整整齐齐地捆了一小匝毛笔。
林晚:“……”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是要她帮他磨墨?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一时都不知道该摆个什么表情。
木九渊慢慢皱起了眉头,抬起那只沾满墨的手,摁向她的脑门。
林晚躲闪不及,被他染了墨的手摁了个正着,冰凉的墨汁落在发烫的皮肤上,她觉得它们好像正在丝丝地往外冒白汽。
“病了?脸这么红。”他盯住她通红的小脸,还有眼角那点委屈的泪光,颇有些纳闷地嘀咕道,“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看漏一眼,就能病了呢。小晚儿你究竟是什么做的,怎就那么娇弱,如今一刻也离不得我了是不是?”
“咳……”她虚弱地抽了抽嘴角,道,“好像……有点不舒服……”
木九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床榻上。
他的神色有些发懵,盯着她额头那块墨迹,自语道:“灵明境百病不侵,难道是中了毒?”
林晚的脸更红了:“我只是,刚刚起身急了,晕了下,一会儿便好了。”
木九渊盯了她半天,见她果真是精气神十足,并没有半点生病或是中毒的迹象。
他忽然一拍手,恍然大悟:“喔!我明白了!”
林晚心尖一颤:“明,明白什么?”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
“小晚儿!”木九渊眯起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你真是懒得无药可治!我三岁之后,就没有装病躲懒过了!磨个墨而已,可把你娇气得!”
林晚:“木九渊你真是慧眼如炬!”
他得意地翘起了尾巴:“当然。这点小伎俩也想骗过我去?”
林晚:“……”
保住了晚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