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眼珠极慢地转动着,终于映出了她的影子。
“是……”他的嗓音沙哑得厉害。
“很重要的事,还没做。”
他的身体重重前倾,将她整个人死死抵在柔软的倚枕上。
一个狂暴又粗野的吻砸了下来,带着泄愤般的凶狠,不留半点余地。
许久,他才缓缓撑起身体,一双暗沉的眸子死死锁住她的衣带,像是盯上了猎物的野兽。
“想知道我最后的秘密么?”他的嗓音蛊惑,沙哑得不成样子。
想知道的话,拿你来换。
她抬眸,看着他。
他方才狂乱之下,自己扯散了衣襟,露出小半结实起伏的胸膛,呼吸又重又长,唇角勾起的弧度邪气又勾人。
她知道,他的神智还没从那片黑暗深渊里完全爬出来。
那枚记灵珠跟了他二十年,早已是他仇恨的一部分。今天亲手送出去,无异于从心上活生生剜下一块血肉。
在对上沈千澈之前,她和他之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主动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嗅了嗅他颈间的气息。
他身子一僵,挑起她的下巴,声音里带着坏:“闻我干什么?”
她另一只手却不老实,轻车熟路地探向他曾带着芙蓉脂去过的地方。
“喜欢你的味道。”她把脸颊贴上他的,轻轻蹭了蹭,声音又软又媚,“我想一直拥有你的味道和温度,和你亲密无间,想放肆地对你倾诉心声……”
木九渊的呼吸骤然一急,瞳仁猛缩。
他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像一头收到攻击信号,准备发起致命一击的狼。
“好。”声线彻底哑了。
大手一扯,干脆利落地撕下了她的底衬。
她却攥紧了他的衣领,眸中波光潋滟:“我会大声叫你的名字,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告诉你你到底有多厉害。到那时,整个世界就只有你和我,心里、眼里,都只有彼此,最彻底的拥有,不要有任何人打扰……”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狡黠的引诱。
“木九渊,你确定要在这里吗?就这么……草草了事?”
她开口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扔了自己的衣带,手忙脚乱地去扯外袍和中衣,失控地向她压来。
可听到后半句话,他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他缓缓转动眼珠,死死盯住她那张一开一合的红唇,喉结疯狂滚动。
她描绘的那个画面,让他眼底翻涌起灼人的热浪和期待。
待她说完,那股直冲脑门的岩浆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冷却了大半。
他薄唇微动,喃喃自语:“这里……不行。”
她趁机扬起身体,离他更近,吐气如兰。
木九渊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她,狼狈地逃到车窗边。
他的脊背在细微地颤动,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许久,他才终于把那口气调匀。
“小晚儿!”他猛然回头,恶狠狠地瞪着她,唇角却咧开一个凶巴巴的笑,“你给我等着!”
她坐在原地,衣衫半褪,却毫不扭捏,反而羞涩地冲他弯了弯眼睛。
木九渊只觉得一阵头晕。
看着眼前这双清澈纯净的眼睛,他甚至怀疑,刚才那些大胆热辣的话,是不是自己发病时产生的幻觉。
他的小晚儿,分明还是那个微带青涩的透明果子,美好又灵动。
他根本无法想象,让她失控放肆地喊着自己名字时,会是何等要命的光景。
恐怕,真的会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