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暗潮寻真凶·续：帷帽之下藏旧影

谢朝朝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袖中的银簪，喉间发紧——这声音像极了三年前在边关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那位自称是“云峥远亲”、却总在暗处观察萧恒动向的苏瑾。

“你是谁？”谢朝朝强压下心头的波澜，目光紧盯着帷帽下的阴影，“为何会认得我？”

黑袍人轻轻笑了笑，抬手掀开帷帽，露出一张素净却带着几分冷意的脸，正是苏瑾。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绿松石手链，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谢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三年前在边关驿站，你还帮我捡过掉落的药包。”

谢朝朝猛然想起旧事，当时苏瑾说自己是来边关寻亲，如今看来竟是谎言。她正要追问，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桌椅碰撞的声响，伴随着寒凌的低喝。两人对视一眼，快步下楼，只见几个穿黑衣的人正围着萧恒，手里的弯刀泛着冷光。

“青禾商号的人？我看你们是朔王爷的细作！”为首的黑衣人嘶吼着挥刀砍向萧恒，寒凌立刻提剑上前格挡，刀刃相撞的脆响在客栈里炸开。苏瑾见状，从袖中甩出几枚银针，精准地射中了两个黑衣人的膝盖，他们惨叫着跪倒在地。

萧恒趁机抽出腰间短刀，抵住为首黑衣人的咽喉：“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脸色惨白，却咬牙不肯开口，忽然猛地撞向旁边的桌角，鲜血瞬间从额头涌出，竟当场自尽。寒凌检查了尸体，发现他们腰间都藏着一块刻着“东宫”二字的令牌。

“是太子的死士。”寒凌将令牌递给萧恒，“看来他们早就盯上我们了。”

苏瑾走到尸体旁，蹲下身翻看了片刻，忽然指着黑衣人手腕上的淤青：“他们刚受过刑，应该是被太子逼着来送死的——太子这是想灭口，让我们永远查不到流沙渡的秘密。”

萧恒盯着苏瑾，眼神里满是审视：“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知道这么多事？”

苏瑾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了过去：“我是苏明的侄女，苏晚是我堂妹。三年前我假意投靠云峥，就是为了查清楚叔父的死因。这封信是叔父当年写给陛下的密奏，里面详细记载了太子和二皇子私通月氏国的证据，可惜还没送出去就被杀害了。”

谢朝朝接过信，展开一看，上面不仅有太子与月氏国使者的会面时间，还标注了他们藏匿布防图的地点——流沙渡以西的“黑风洞”。她抬头看向萧恒：“看来那支失踪的商队，应该就是被太子灭口在黑风洞了。”

“黑风洞地势险要，常年刮着黑沙，很容易迷路。”苏瑾补充道，“我之前去过一次，里面岔路很多，还有太子的人看守。我们得等到后半夜风沙最小时再进去，才有机会找到布防图。”

萧恒点头，当即决定让寒凌留在客栈外守着，防止太子的人增援，自己则和谢朝朝、苏瑾趁着夜色前往黑风洞。刚走出客栈，就见远处的沙丘上闪过几道火光，苏瑾脸色一变：“是太子的骑兵！他们肯定是发现死士失败，亲自来围堵我们了！”

三人立刻翻身上骆驼，朝着黑风洞的方向疾驰。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箭羽擦着耳边飞过，钉在旁边的沙丘上。谢朝朝回头望去，只见一队骑兵举着火把追来，为首的人身穿银甲，正是太子身边的亲信卫统领。

“快进洞！”萧恒勒住骆驼，率先冲进黑风洞。洞内一片漆黑，只能听到风沙呼啸的声音。苏瑾从袖中取出火折子，点燃后照亮了前方的路，只见洞内的石壁上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标记。

“这些是月氏国的文字，标记着布防图的位置。”苏瑾指着石壁上的符号，“往前走第三个岔路，左转就能看到一个石门，布防图应该就藏在里面。”

三人沿着岔路往前走，刚到石门处，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卫统领带着人追了进来，手持长剑喝道：“朔王爷，束手就擒吧！你以为找到布防图就能扳倒太子殿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萧恒拔出短刀，挡在谢朝朝身前：“太子私通敌国，罪该万死！今天我一定要带布防图回京城，让陛下看清他的真面目！”

话音未落，卫统领就挥剑冲了上来。苏瑾立刻甩出银针，却被卫统领躲过。寒凌这时也赶了进来，提剑与卫统领缠斗在一起。萧恒趁机推开石门，只见里面放着一个铁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着边关布防图，还有几封太子与月氏国国王的密信。

“找到证据了！”谢朝朝将铁盒收好，转身对萧恒说，“我们快走，这里不能久留！”

四人边打边退，朝着洞外跑去。卫统领见他们要走，红着眼眶追了上来，却被寒凌一剑刺穿肩膀，惨叫着倒在地上。刚跑出黑风洞，就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苏瑾惊喜地喊道：“是林将军的人！我之前给他送过信，让他带兵来接应我们！”

林策骑着马冲了过来，身后跟着一队边关士兵，很快就将太子的骑兵包围。卫统领见大势已去，想要自尽，却被士兵制住。萧恒握着铁盒，望着远处渐渐亮起来的天色，松了口气——终于找到了太子私通敌国的证据，接下来，就是回京城揭开这最后的阴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