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暗潮寻真凶·续：风起再探旧案踪

城郊别院的桃花开得正盛时，萧恒收到了一封来自边关的密信。信纸泛黄，字迹潦草，落款是“旧部林策”。他展开信纸，指尖刚触到“粮草被劫”四字，眉头便紧紧蹙起——三年前他在边关时，曾遭遇过一次一模一样的粮草失窃案，当时查无实据，最终以“流寇所为”草草结案。

谢朝朝端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进来，见他神色凝重，便将茶盏放在石桌上，俯身看向信纸：“是边关出了事？”萧恒点头，将信纸递过去，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林策说，这次被劫的粮草数额、路线，甚至劫粮者留下的马蹄印，都和三年前分毫不差。”

寒凌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外，手里握着一枚生锈的箭镞：“王爷，属下刚在别院旧库房里找到这个，箭头刻着的纹路，和当年您在边关遇袭时捡到的一模一样。”萧恒接过箭镞，指尖摩挲着上面的“云”字纹，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这是当年云家军独有的箭镞样式，而云家军统领云峥，正是二皇子的岳父。

“看来三年前的粮草案，和二皇子脱不了干系。”谢朝朝握住萧恒的手，语气坚定，“我们得去一趟边关，把当年的真相查清楚。”萧恒点头，当即吩咐寒凌收拾行装，三日后启程。

前往边关的路比想象中难走，刚入塞北，就遇上了沙尘暴。三人躲进一座废弃的驿站，萧恒借着驿站里微弱的烛光，翻看着当年的边关卷宗。谢朝朝坐在他身边，帮他整理散落的纸页，忽然发现一张夹在卷宗里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一个叫“黑石寨”的地方。

“黑石寨？”萧恒凑过来，盯着地图上的标记，“我记得当年云峥曾以‘剿匪’为名，派过一支队伍去黑石寨，后来却只说‘匪寨已平’，没带回任何俘虏。”寒凌在一旁补充：“属下前几日打探到，黑石寨如今成了走私粮草的窝点，背后的靠山不明。”

风沙停歇后，三人直奔黑石寨。寨外守卫森严，萧恒让寒凌暗中潜入，自己则和谢朝朝扮成商人，以“贩卖丝绸”为由，敲开了寨门。寨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见萧恒衣着华贵，便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大厅，却在转身时，悄悄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谢朝朝假装观赏厅里的字画，实则留意着侍卫的动向，见他们手按刀柄，便悄悄碰了碰萧恒的胳膊。萧恒会意，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朔”字的玉佩，声音冷得像塞北的寒风：“本王倒是想问问，寨主这里的粮草，为何印着皇家粮仓的标记？”

寨主脸色骤变，刚要喊人，就被突然闯入的寒凌制住。萧恒走到厅后的暗门处，推开一看，里面堆满了印着皇家标记的粮袋，还有几箱封存完好的兵器——正是当年边关失窃的粮草和军备。

“说！是谁让你私藏这些粮草的？”萧恒按住寨主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压迫感。寨主吓得浑身发抖，断断续续地说：“是……是云峥大人！他说……等时机成熟，就用这些粮草支持二皇子……哦不，是前二皇子谋反！”

从黑石寨出来，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云峥的军营。刚到营外，就见一队士兵押着几个百姓往外走，为首的正是云峥。萧恒上前拦住他们，亮出王爷令牌：“云统领，私自扣押百姓，你可知罪？”

云峥见是萧恒，脸色一白，却仍强装镇定：“本统领在捉拿‘通敌叛国’之人，与朔王爷无关。”谢朝朝拿出从黑石寨找到的账本，递到云峥面前：“这上面记录着你私藏粮草、贩卖军备的证据，你还想狡辩？”

云峥见状，拔剑就要反抗，却被寒凌一剑挑落兵器。士兵们见统领被制，纷纷放下武器。萧恒看着被押起来的云峥，声音冰冷：“三年前的粮草案，还有我当年遇袭的事，你都要一一说清楚。”

在军营的审讯室里，云峥终于招认了一切——三年前，他受二皇子指使，故意克扣边关粮草，又派人袭击萧恒，企图嫁祸给敌国；这次私藏粮草，是想等二皇子出狱后，再次谋反。他还交代，当年负责审理萧恒被贬一案的赵权，其实是他的远房表弟，两人早就勾结在一起。

真相大白后，萧恒将云峥押回京城，交给陛下处置。陛下看着证据，龙颜大怒，下令将云峥打入天牢，抄没云家所有家产，还下旨彻查当年所有被冤判的案件。

回到朔王府的那天，谢朝朝在院子里种下了一株海棠。萧恒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以后再也不会有阴谋诡计打扰我们了。”谢朝朝笑着点头，将脸靠在他肩上：“那我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春天看桃花，夏天赏荷，秋天观菊，冬天围炉煮酒。”

萧恒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好，以后每一个季节，我都陪在你身边。”夕阳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院子里的海棠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祝福这份历经风雨的幸福，永远安稳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