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脸上没有丝毫惊慌,甚至没有对月季零的速度感到诧异,他只是生气,非常生气!
“没礼貌!”
月季零一愣,盯着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看了半天,吐出三个字。
“醉桃。”不是疑问,也不是感叹,就是一句再平淡不过的陈述。
“噗……”男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下意识捂住嘴,震惊地看着她,“小月季,你……”
“果然是你。”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调调,可听在某些人耳朵里,却满是奸计得逞的味道。
“可恶!”醉桃龇牙咧嘴地挤出一句,尽管在他那张僵硬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来。
“易容术?”月季零歪了歪头,眸子里难得地泛起一丝光亮。
能让她提起兴趣的东西不多,易容术恰好是其中之一。
“切,不是。”醉桃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索性也不装了,恢复了原本轻佻的模样,往身后的树干上一靠,“魔力维持的幻术而已,解开麻烦,就先顶着这张脸了。”
“你来晚了。”月季零在他身边坐下,陈述着事实。
“喂,我已经够早了好不好?”醉桃抱怨地瞥了她一眼,“我屈尊降贵地来帮你,你这没良心的还嫌晚!”
“你怎么认出我的?”他还是很不解。
“我很有礼貌。”月季零低下头,没头没尾地回了一句。
醉桃却瞬间明白了。
他总是说她没礼貌,而她一直坚持自己很有礼貌……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月季零也把她经历的考验机械地复述了一遍。当然,她依旧发扬了那说一句漏十句的优良传统。
在她的描述里,整个过程被简化成了:“一个长得像老头的要我猜树,一个长得像雷公的要我割线,一个狂暴的女人要我打败她。”
“哦,对了。”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一个很无赖的男人,调戏了我。”
调戏?
风的行为在正常人眼里根本算不上。
可在月季零的认知里,醉桃这个采花贼眼中的摸腰、搂抱,就是调戏。入乡随俗,她便直接用了这个词。
天知道她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
“你先去,我歇会儿。”醉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树,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月季零一个字都没回,起身就走。
她对别人的事向来不感兴趣。
没走多远,嗜杀宫总部的轮廓彻底清晰起来。
等她到了地方,才发现已经有几个人先到了。
算上她,六个。
那对叫黎和影的搭档也在。
这一次守在门口的,不是风雨雷电四大长老,而是一个陌生的干瘦老头。
老头颧骨高耸,眼窝深陷,活像一具行走的骨头架子。
他那双眼睛跟淬了毒的刀子似的,挨个从六人身上刮过,最后钉在了月季零身上。
“一个娘们儿也混进来了?”
月季零面无表情地回视他。
嗜杀宫有女长老,她刚打过一个。
这老头是瞎,还是蠢?
“哼,不要以为能到这儿就了不起了。”老头没等到她回话,也不在意,声音干涩得像是骨头在摩擦,“嗜杀宫,这次只留四个!”
四个!
这意味着六个人里,必须淘汰两个。
气氛瞬间就紧绷起来。
“怎么淘汰?”有人忍不住问。
老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露出满口黄牙。“简单。抽签,两人一组,对战。另一个认输,或者死了,就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