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时,沈砚之的已等在楼下。嬴栀染下楼时,他正倚在车门旁看手机,晨光漫过他的肩头,将那身剪裁合体的西装染得柔和。见她来,他抬眸笑了笑,自然地拉开副驾车门:“早,早餐买了你喜欢的那家豆浆油条,先垫垫肚子,这离会所还有点距离。”
好,谢谢。
车里飘着淡淡的食物香气,沈砚之把早餐递过来,看着她咬了口油条,指尖忽然伸过来,轻轻拭过她的唇角:“沾到了。”
温热的触感擦过皮肤,嬴栀染动作一顿,没躲。沈砚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收回手时,指腹还带着残留的温度。
车子启动时,他倾身过来帮她系安全带,呼吸擦过颈侧,嬴栀染微微偏头,却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这份亲近。
会面比预想中顺利。面对那位顽固的负责人,嬴栀染条理清晰地阐述方案,从药材的有机种植标准到国际物流的温控细节,再到后续的售后保障,每一个数据都精准详实,眼神里的笃定与专业,让对方原本挑剔的目光渐渐柔和。
“你的方案很有说服力。”负责人最终在合同意向书上签了字,看向沈砚之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沈总眼光不错。”
离开时,沈砚之握着她的手,在她掌心轻轻捏了捏:“我就说你可以。”
嬴栀染心头微暖,正想说些什么,车子已停在她家楼下。沈砚之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目光落在她唇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亲近意图,手臂微微抬起,似乎想给她一个拥抱。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肩头的瞬间——
“嬴栀染!”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两人间的氛围。
嬴栀染浑身一僵,猛地转头。江逾白正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手里拎着个行李箱,显然是刚出差回来。他的目光扫过沈砚之抬起的手,又落在嬴栀染脸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却很快被笑容掩盖。
沈砚之的动作顿住,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靠回椅背,脸上恢复了惯常的淡漠,只是耳尖的微红泄露了心绪。
江逾白慢悠悠地走过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自然地揽住嬴栀染的腰,将她从车里带出来,语气熟稔地对沈砚之说:“谢了啊砚哥,还麻烦你送栀染回来。”他的手指看似随意地在嬴栀染腰间捏了捏,眼神却带着几分探究看向沈砚之。
嬴栀染身体一僵,想挣开江逾白的手,却被他搂得更紧。
沈砚之坐在车里,目光平静地与江逾白对视,语气听不出情绪:“顺路。”他顿了顿,视线掠过嬴栀染紧绷的侧脸,补充道,“刚谈完事,随路送她回来。”
江逾白自然地揽住嬴栀染的肩,力道不轻不重,却像在宣示某种主权,他对着沈砚之扬了扬下巴:“谢了啊,替我照顾未婚妻。”
“应该的。”沈砚之看着被江逾白圈在怀里的嬴栀染,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郁,却很快掩去,只淡淡道,“先走了。”
车子驶远,江逾白才松开手,低头看她:“可以啊,嬴栀染,我才走几天,你就和砚哥这么熟了?”
嬴栀染避开他的目光:“只是谈工作。”
“工作需要靠那么近?”江逾白挑眉,跟着她走进大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忽然把她按在轿厢壁上,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和埋怨,“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嬴栀染往旁边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皱着眉说:“别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江逾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再近一步,将她困在电梯壁与他之间,语气带着几分埋怨,“嬴栀染,你穿上裤子不认人是吧?我出差那几天,天天跟你分享吃喝拉撒,你呢?回个‘嗯’‘哦’就没下文了,合着我在你这儿就是个摆设?”
“我那几天忙着谈合作,没时间看手机。”嬴栀染皱眉解释,想推开他。
“没时间?”江逾白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带着几分痞气的认真,“那现在有空了?嬴栀染,我们好歹有婚约,你总得对我上点心吧?”
“上心?”嬴栀染气笑了。
怎么?你得了我的清白,不打算负责?他问得理直气壮,耳根却红了。
他的眼神带着委屈,又夹杂着几分霸道:“我告诉你,嬴栀染,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得对我负责。”
电梯到达楼层,“叮”的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江逾白却没动,依旧死死盯着她,仿佛要从她眼里看出个答案来。
嬴栀染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欲进家门。
江逾白自背后搂住她。你不给我个交代,别想进家门。